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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前这段的日子,正好是山上秋收农忙的时候,现在村子里种地的不像以前那么多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家种着的,自家打点粮食自家吃,家里有余粮,什么时候都饿不着。

陈安修家也有地,村子里地都是按照人头分的,他家有五口人,分的地还不少,只不过离家太远,以前去趟地里,骑着摩托车都得走大半个小时,陈妈妈教学,陈爸爸还在外面接装修活,一个人忙不过来,前些年便把地包给别人了,那家一年给陈家两千斤麦子做地租,这两千斤麦子除了家里留一点,其余的都存在镇上面粉厂里了,什么时候需要了,拿着粮食本就可以过去领面粉。所以现在别人家都在忙的时候,陈家算是比较轻松的。

绿岛这边,秋收主要是玉米和大豆,这些东西一收,原先藏在里面的野鸡和野兔子就都跑出来了,麻雀也是呼啦啦的满山都是,这个季节,午后抽个闲工夫,很多人愿意到山上走走,打点野味,摘点野果子,采点野菜。

“陈哥,这些野山楂别看长得不怎么样,味道真不错。”孙晓追兔子的时候现好几颗野山楂树,树上的山楂都红了,但个头小,很多还有虫子眼。

“班头,去把那只兔子捡回来。”陈安修指着远处的兔子,示意跟在身边的小黑狗,他自己则把弹弓别在挂在腰上,伸手接过树上孙晓递过来的野山楂,随手擦了擦,扔到嘴里一颗,满口生津,“还真挺好吃的。”果肉比市面上买的那些要紧实,又酸又甜,可能自然生长成熟的原因,味道很足。

得到陈安修的肯定,孙晓显然很得意,又对刘清说,“我就说吧,刘哥,你还不信,接着,你也尝尝。”

陈安修扔个方便袋给他,“多摘点,回家煮粥喝,我去那边接个电话。”

孙晓性子很活泼,当即拍着胸膛大包大揽说,“好嘞,陈哥,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保准能摘一大袋子,我晚上也给乐韵送点过去尝尝。”乐韵就是孙晓的那个女朋友。

陈安修笑笑,离他们几步远,接起电话,“小舅……”

“壮壮,在山上吗?”林长宁在那边就听到满山的鸟叫声了。

“恩,在山上打野兔子呢,一个个的都很肥。”

“今天不是周末啊,怎么没在山下工作?”

“那个工作已经辞了,现在回山上来了。”陈安修靠着槐树坐下来,班头叼着兔子放在他脚边,自己又窜到草丛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小舅,你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能吃能睡。”

“真的好吗?”小舅离婚都能隐瞒十几年,陈安修有时候听他小舅的话,不得不打个折扣。

林长宁在那边笑,“真的很好,就是上周感冒了一次,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对了,我这次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下个月可能回国一趟。”

“回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去接你。”陈安修塞颗山楂在嘴里。

“恩,肯定的,你爸妈和吨吨呢?都还好吧?”

“我出来那会,爸爸和人在门口下棋呢,我妈妈和去小磨坊磨玉米去了,吨吨还在上课,小舅,你这次回来是有事吗?”小舅以前都没有三个月回国的惯例啊。

“美国这边有个和中国海洋研究所的合作项目,如果顺利谈成的话,我可能会在国内工作两年,地点的话应该是在绿岛。”

“是吗?那太好了,明年我还准备盖房子呢,你到时候就可以来住了。”

陈安修不加掩饰的高兴让林长宁心里一阵欣慰,这一个多月马不停蹄地四处奔忙,就因为有儿子的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都准备盖房子了?和章时年和好了?”

陈安修嘿嘿笑,“差不多了,妈妈答应了呢。”尽管答应地有点不情愿。当初之所以分手,一来是觉得彼此失去了信任,二来也有来自家庭的压力,但中间经过这么多事,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章时年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又没有一点感觉的人,现在妈妈也松口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展,他还别扭什么呢,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感情又不丢人。

“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最终壮壮还是和他走上了相同的路,但路相同,并不意味着结局就相同,如果章时年做了对不起壮壮的事情,他不介意把壮壮远远带走。

陈安修讲完电话,班头也颠颠地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只咬死的小野鸡,摇着小尾巴跑到陈安修身边就放下了。

陈安修拍着它的头大力表扬,“干得不错,下次争取逮只野猪。”

看着天色还早,三个人又往山上走了走,手里没有枪,林子太深的地方也没敢去,就在林子边上转了转,除了野山楂之外,他们还采到了不少枸杞子,下山的时候,把东西分开,陈安修留了两只野兔和野鸡,麻雀没要,这个收拾起来太麻烦,孙晓和刘清喜欢,就都给了他们俩。

回到建材店的时候,天还没黑透,但屋里已经开灯了,陈爸爸和章时年正在说话,见到他进门,陈爸爸就说,“总算回来了,今天收获不错啊。”

“是啊,爸爸,今天晚上咱们炖兔子肉吧?”

“你们两个在这里单独做吧,你前些天打的,家里还有呢,要吃的话,我们自己做。”对于这两人的关系,陈爸爸开始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乐见其成,但只要这两个人都愿意,他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陈爸爸走后,陈安修出去把院门关上,这个时候应该也没人来买东西了。人刚进屋就落到章时年怀里了,唇齿交缠,两人在吻地难舍难分,等一吻结束,章时年终于想起来把人放开的时候,陈安修就只剩下倚在墙上喘粗气的份了。

章时年的手指在他唇边揩了一下,笑说,“安修,你的吻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陈安修把已经撩到胸口的T恤脱下来扔到一边,一只手放在腰带扣上,另一只手对章时年勾勾手指。

章时年的鼻息马上就是一重。

这么明显的变化,陈安修当然注意到了,他出得意的笑,毫无顾忌地取笑道,“章先生,你的定力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安修,你确定要考验我的定力?”章时年压住陈安修的一只手,深沉的目光从他细长的颈项一路巡视到柔韧的腰际。

怎么有种被人盯住,随时准备开吃的不妙感觉,陈安修立刻软骨头地阵前倒戈说,“当然不,我一直都是章先生定力超群的积极拥护者,我坚定的认为,就算有顶级美女不穿衣服坐在你怀里,章先生都不为所动。”

章时年从善如流说,“那下次要不换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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