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楫的手指继续向西移动一点,停在康国与石国的边境上,“康国大军已经在此地准备多时,只要龙王一离开石国,即可挥师直进,灭亡石国指rì可待。”
手指向北移动,回到沙漠另一边的双泉村,“这里就是龙王丧生之地。”
“他蹦达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上官伐冷冷地说,一名金鹏堡的叛徒,竟然兵临璧玉城边境,强迫独步王议和,这种奇耻大辱,非得有更强大的野心才能忍受得住。
“龙王自有用处。”张楫不自觉地带出教书先生的语气,“要不是他前去石国争抢驸马,吸引中原等各方势力的注意,三少主又怎么能在北方顺利行动呢?”
“我只是可惜他死得太容易了。”
张楫摇了一下头,龙王只是一名搅局者,在棋盘上连小卒子都算不上,没必要给予太多关注,他的手指移向东北,停在璧玉城东部山口,山口外面,就是中原与上官怒的联军,“我估计还有三天,楼兰国会生动乱,中原大军不得不调兵回防,我军经由北庭草原,以惩罚逆子上官怒的名义,占据此地,中原多年屯积的粮草,尽为我有,至少三到五年的时间,中原没有能力西进。”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地图上移来移去,好像已经将整片整片的土地握在手里,这种感觉,是最醇的美酒和最媚的美女,都无法带来的。
张楫的手指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形,从东部山口直接来到西部山口,北面是小宛国与北庭,南面是大雪山营地,中间偏东是独孤羡治下的金鹏堡军营。
“三少主已经娶得小宛国公主,继承王位只是时间问题,金鹏堡多年来隐藏在该国的大军,终于可以大施拳脚了,五千人进攻上官怒,五千人与独孤羡合并,我估计顶多一个月就可以彻底剿灭雪匪。”
在小宛国偷偷训练军队,这是独步王隐藏多年的大秘密,金鹏堡内唯有张楫通过零乱的线索猜到这一点,并由此判断出独步王雄心犹在。
独步王的目光抢在张楫的手指之前看向更西边的疏勒国,那是一大片领土,与之相比,璧玉城的面积局促得像是一只牢笼,金鹏堡一直就被关在这只牢笼里。
“疏勒国最少能聚集起五万大军。”上官伐有点担忧,就这个问题,他已经跟张楫商量过多次,还是没法完全放心,这是整个计划中最困难的部分。
“五万军队分驻各地,最大的一支也不过七八千人,有北庭提供的一万名骑兵,只要行进速度够快,疏勒没有抵抗之力。独孤羡剿灭雪匪之后,也有一万多人,骑兵推进,步兵据守,我想,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疏勒国就将成为金鹏国。”
“我不能让堡里的杀手闲着。”上官伐补充道,“让疏勒国乱成一团吧,杀手抵挡不住大军,却能让大军群龙无。”
“群龙无”这四个字让两人同时想起那个自称“群龙之、五峰之王”的金鹏堡叛徒,于是一起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还有许多细节有待完善,即使攻下疏勒之后,大业也才刚刚奠基,中原可能会大兵压境,北庭可能野心膨胀,想要反客为主除掉金鹏堡,这些事情两个人都想到了,并制定了初步的应对方案,目前却不用太担心。
“九少主与十公子不是非得要死。”沉默了一会,张楫说道,他没提上官鸿,因为在独步王眼里,那个陌生的年青人根本算不得自己的儿子。
上官伐沉陷的眼窝里shè出一道寒光,他隐忍得太久了,以至于连身边的人都忘掉了他的无情与残酷,该让所有人重新睁开双眼了,“未经我允许就偷学无道神功,他们两个都该死。”
张楫想要听的就是这句话,他不在乎双胞胎的生死,只想确定独步王rì后不会因此心生悔恨,将怨气撒在自己身上,“孟夫人会伤心yù绝的。”
“那个yín妇。”上官伐恶毒地从唇齿间挤出这四个字,“在榨光孟家的金钱之前,就让她活着吧,死讯一传来,就告诉她。”
张楫心满意足了,孟夫人虽然愚蠢,却是一位不可小觑的敌人,金鹏堡的大业才刚刚开始,绝不能毁在妇人手里。
张楫的目光还停留在地图上,似乎有什么心事。
“有什么不妥吗?”上官伐问道。
张楫用手指在逍遥海最西边点了点,那里是小小的惠国,有一条细线迤逦北上,穿越宽广的沙漠,直达璧玉城西境,离大雪山营地不远,这条路非常艰险,几乎要耗时一个月,“我在想,龙王会不会冒险走这条路,而不是原路返回。”
上官伐很高兴能有机会向张楫透露自己的计划,“欢奴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可不知道世上还有他根本想象不到的高手,张先生放心好了,有人盯着他,他要是向北走旧路,双泉村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他要是向西前进,死得只会更快。”
张楫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千里之外,顾慎为打开上官鸿送来的锦囊,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三少主已在小宛国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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