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挥了挥手,开门下楼。
皇甫无奇果真在下面等着他了,开的正是当初他从皇甫兄弟身上顺来的大众轿车,他钻进车来,嘟囔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偷我车。”
皇甫无奇脑门一黑,这特么是你偷我们的车吧,现在只是物归原主,什么时候又成我偷你车了。
他嘴角一抽,没有反驳,默默地开着车。
“对了,生啥事了?这么着急,竟然要开紧急会议。”王大智坐好好奇地问道,“对了,开紧急会议,是不是所有病友都回来了?”
皇甫无奇无力地看了王大智一眼,终南山精神病院只是我们用来掩饰的名字,你真特么当真了,还病友,啊呸,老子特么是医生,你才是患者。
“嘿,对了,上次那个来偷我车的病友是哪一位呀?当时时间太急,我也没有问清楚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大智脑中又想起昨天来提车的尔庚,一想到自己曾经欺负过精神有问题的病人,他顿时就老脸一红,有些羞赧。
“你说的是尔庚吧!”皇甫无奇开口道:“他呀,没什么大事,嘿,我们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们三基友个个出门必受伤,没受伤回来肯定是出大问题了。”
“三基友!?”王大智挠挠头,嘀咕道:“卧槽,居然还有另外两个精神病患者,希望尔庚不计较我暴打他的仇怨。”
两个人坐着大众轿车,一路往偏僻的终南山精神病院赶去。
一个点后,两人在精神病院门口下车,王大智一下来,抬头一看,顿时愣怔,只见精神病院的大门上面拉出一条破旧的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欢迎广大病友归来开会”。
王大智斜看着皇甫无奇。
皇甫无奇老脸一红,心底安慰地自语:“他没有听到我的心里话,他没有听到我的心里话……”
两人一起走进铁门“大开”的精神病院。
过了一会,王大智听得不远处一片喧闹,他好奇地看向皇甫无奇,只见皇甫无奇满脸尴尬之色,目光闪躲,不言不语。
王大智快步走过去,一个拐角过后,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前面一个不大的空地当中,微弱的月光撒下,场中鸡飞狗跳,十几个队员在那厮打着,皇甫惊奇一脸黑气地坐在一个坏掉的椅子上,整张脸臭臭的,一副谁敢惹我我打谁的样子。
而空地场面十分失控,什么砸凳比拳,撇黄瓜扔泥巴,应有尽有,凡是能被这帮神经病伸手拿到的,都被他们扔了出去,空中飞舞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范茄抱着一个凳子撒腿狂奔,不时回头嘲讽咬牙追杀的小土豆:“来追我呀,来追我呀,你追上我,我就把凳子给你……”
而唐三儿正在挥舞着他那两条大长腿,脚脚狂踢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小个子虽长得猥琐,但是他的身手十分灵活,翻腾挪转一气呵成,偶尔有空冲唐三儿吐舌头挑衅。
尝姨拿着两根黄瓜狂拍一个老头儿,这老头带着墨镜,手上捏着一串佛珠,死死抱着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嘴中念念叨叨:“老瞎我果真没有算错,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在旁边有一大一小均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两人的中间摆着一张凳子,大的是一位身形消瘦,身穿一身泛白的黑色中山装,上领解开,他手提两把长剑,明晃晃地指向对面的青年。
按理说,手持利器的他不应该僵持而不动,唯一的原因是——对面的青年特么拿得是一把狙击枪,正抬起来瞄准手提利刃的中年人。
青年身材魁梧,浑身充满彪悍的气息,面庞坚毅,却瞎了右眼,用个罩子裹着,好似古代横行霸道的独眼龙。
场中最为奇特的大概是独立于混乱外的一个四人组合了,这四个人当中,王大智认识一个,正是前两天被他胖揍一顿的尔庚,尔庚与另外两名壮汉抱胸而立,目光平看前方。
剩余一位也是壮汉,他是有椅子坐的,与前面三位面色冰冷不同,这位把脸拉的老长老长了,整张脸都臭着,一副你欠我两毛五,他欠我一顿麻辣烫的吊样。
四个人站在战场之外,对场内的混乱视若无睹,就是静悄悄地在那待着。
王大智斜看向皇甫无奇,诧异道:“医生,我们组织开会的形式也太别致了吧!”
皇甫无奇燥地差点没钻入地下,他干笑说道:“我们组织提倡的是自由交流,言论自在,不拘一格……”
“哦,原来如此。”
王大智恍然大悟,突地眼睛一亮,一巴掌扇了出去,正在狂奔当中的范茄猝不及防被拍飞了出去,直接倒在了空地外的杂草堆中。
王大智抱起凳子,回头对小土豆嘿笑说:“小土豆,现在轮到追我了,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起来。
小土豆眼睛一鼓,憋着气追着王大智过去,而皇甫无奇擦了擦冷汗,看着逗比的王大智,满脸无语,至于被王大智拍飞昏迷的范茄,赫然没有一个人去关心,真是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