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杀戮之夜,鲜血将染红天空,群魔将染红天空,群魔乱舞,怨魂从骷髅堆里站起,邪恶生灵在祭坛膜拜月亮,廖学兵踏着满地尸体步入黑暗深渊……
一少了老廖的压阵,会议室里开始弥漫硝烟,两派唇枪舌战,你指责我的不是,我非议你的罪过,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与别人这这那那的合作关系,虽是暗敌,就连曹生潮和贝世骧也在银行业务有着一纸合同,各人彼此心怀不满或是利益冲突,分赃不均,全都掀上台面,你拍一记桌子,我踢一张椅子,吵闹一团。
罗乃华和周黎明两个相对交好的朋友开始对骂。“上次你们机械工业集团给我的那批配件为什么多了百分之五的附加费?”“石油价格上涨,制造成本也跟着上涨,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有意见就石油集团的窦总好了。”“**,那是你的事,我干嘛要问别人?”
话越说越僵,对骂渐渐升级,转移到人身攻击,“你小子居然下廖学兵的注,真不是个东西!”你还不是一样?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曹生潮拨电话给楼顶待命的直升机:“马上起飞,全程监控廖学兵的去向。”
贝世骧道:“老曹,你这什么意思?”
“我只是观察一下他的猎杀进度,随时调整赌局赔率,绝不干涉!你看龙二的手机都扔这儿,我还能传讯息吗?就当做看电影又如何?刚才修罗场生死斗你不也欣赏得津津有味吗?”
众人都表示对进度感兴趣,停止争吵,电脑升上桌面,摆出球迷架势,准备观看现场直播。
嘉享赌场附近五栋大楼的楼顶同进升起五架直升机,开始四处搜寻,机上配置的红外线高速摄像机给会议室传回清晰的图像,他们看到地只是中海市灯火璀璨的夜景,过了半个小时,监控人员来准确而肯定的消息:“廖学兵已经失去踪影。”
转过一条街,行人增多,路面开始热闹。
老廖狠狠呸了一口:“一群大傻逼慢慢等结果吧,老子回家抱小蓝落睡觉去。”
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看他一眼,情不自禁缩缩脖子,急忙说:“对不起大哥,我赶着去接人,您等下一辆吧,”脚踩油门,飞一般地走了。
“奇怪。怎么态度不太友好啊。”老廖挠挠头,许久没有等到下一辆出租车,于是晃荡着双手沿街闲逛。
“啊!”一个扛糖葫芦串,身穿土蓝布衣服的老太太摔倒了,忙上前扶起,老太太刚要道谢,看见他的脸,又是啊的一声惊叫,慌忙退开,这时老廖现街上行人看到自己,纷纷退避三舍,真令人大惑不解。
经过商店橱窗,对反光玻璃望了一下,自己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娘的,我的脸怎么这么肿啊。还是暂时不要回家了,不然小蓝落非把我骂死不可。”
又走过家用电器卖场,面临街道处摆放几台彩电样品,通了电正在播放电视节目,其中一台彩电放的是中海电视台娱乐频道刚刚录制不久的节目,《枫桥》剧组记者招待会,大概最近缺少娱乐新闻,招待会现场竟然一刀未剪,从熊飞挨皮鞋砸脸开始,到最后冰雨小姐和孙大导演回答记者提问,记者席上始终充斥叫声喊声,那是一个名词:“表哥!”
老廖驻足观看,正播到慕容冰雨的地方,美丽大方的女明星冷淡地对记者说:“剧本怎么写我就怎么演。至于表哥,无可奉告。”
不禁摇摇头:“这个表哥,说地就是我吧,看来卖唱的不太愿意和我演戏啊,她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死女人真是麻烦。”
在街头石椅坐下,点了支烟自顾吞云吐雾,一枚一元硬币划出一道抛物线掉在他脚下半尺距离。
“唉,真可怜。”钱是一位带小孩的女士扔的。
小孩拉着母亲的手疑惑地问:“妈妈,他穿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还给他钱?”
“孩子,”女士语重心长地说:“世界上有很多穿得很齐整的乞丐,他们不愿放弃尊严,却为生活所迫没有办法,你看刚才那个叫花子,被人打得一头的包也没钱去看医生,不说明问题了吗?要学会同情别人。”
廖学兵哭笑不得,俯身拾起硬币:“可以去买包瓜子啃啃了。”
会议室的扩音器出声音:“报告,四号机现廖学兵地踪迹。”
“好,请大家切换到第四频道。”
因为在几百米的高空拍摄,图像不太清晰,众人只能看到街上如同蚂蚁般的行人,拍摄的解说音传来:“廖学兵出现在宁王街,坐标为4568,8572,为了麻痹猎物地警惕性,他似乎化装成了乞丐,很成功,周围没有猎物踪迹,嗯,廖学兵走进附近的零售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