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云冷哼一声:“那你怎么找托去抬抬《火鸟》,那幅作品本身就有功底,再加些宣效应,一定会获奖的。”在她心里根本说不上来为什么生气,大概因为那是校花画了廖学兵的肖像,而廖学兵也恬不知耻帮漂亮女学生的忙,李星华也真的,什么不画,偏画廖学兵,就是画画花草啊、田野啊、大海啊,都可友,至不济小猫小狗也行啊!
正谈着话,几个小孩扁着嘴一脸丧气地跑了回来,把钱扔到廖学兵身上叫道:“不要你地钱,我们不干了!”
老廖大奇:“为什么?”
“我们说了几句好话,就有人说我们是白痴,说我们没有文化不懂得欣赏,叔叔,你这个骗子,故意骗我们去丢脸!”
“啊?”老廖没想到作品被人诋毁,忙说:“那是他们的眼睛有毛病。”小孩们已经气呼呼的走了,苏冰云扑哧一笑:“看来你这个大评论家送选的作品也不怎么样嘛。”
在众多色彩缤纷的作品当中,李星华那幅黑白炭笔画的技法上确实显得平淡普通,根本不会引起大众地兴趣。
看老廖吃瘪的模样,苏冰云好像比刚才开心多了,笑容一展,竟然整个人容光焕起来,连头都在一跳一跳,美丽得惊人,盖过那些五彩斑斓的绘画,说道:“你看过展览了吧,觉得哪幅画最有希望?”
老廖对李星华已经丧失了信心。对其他人的作品又没有欣赏的兴趣,苦笑道:“不清楚,我一介语文老师,对美术没什么经验可言。”
“上次在美术室挑选作品地时候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什么缺点漏洞都说得一清二楚,头头是道,连孙组长都对你大为佩服,怎么这时推说不知道了?”苏冰云说完,犹豫着,左右看了一眼,接了一句:“那个…廖学兵,十年前的十一月十七日,你记起事情的真相了吗?”
日记的事老廖早就忘在脑后,这时和猛然醒起,摸着头哈哈一笑。“哦,那个啊,简单简单,等星期天我就回老家看看,最近几天实在太忙,邱大奇那小子到处诽谤我,星期一地教师大会你也看到了吧,我差点就被辞退了,董事会找我谈话了解内情,不知花了多少时间。”
“你……你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苏冰云的笑容一下变淡。眼中的热情全都消失,好像在跟交情泛泛的普通同事说话:“那是当然了。邱主任对自己对同事都很严格要求的。”
六月地天,女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哪?幸好老子也没把你当回事。廖学兵及时收回苏冰云语气中传达来的信息,愤愤不平地想着,等我拿到日记,回想当时生的故事,你就等着投怀送抱吧。
曾江山一干官僚和几位文化界名人,众多溜须者看完前面展区的作品后。前呼后拥来到未分类展区。
这里的作品可有趣多了。曾江山在《火鸟》前停下脚步:“李先生,你看这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众人看到并非自己学校作品,不知道局长意下如何,不敢轻易插嘴,都屏息等待那李先生言评论,李先生只扫了一眼,淡淡道:“不怎么样,现在的学生就会东画西画,一点内容都没表达出来。”那些跟随在身后的老师们可高兴坏了:“果然是李先生,一语中的,我就说嘛,这种东西也能挂在展厅,真是有失水准!”“李先生乃当今名流,他地话还能有假?我这就去请主办方把这幅垃圾撤下来。”
孙平海也跟在后面,苦于被权威人士下了结论无法分辨,脸皱得像苦瓜似的。
苏冰云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他还没认真看怎么能轻易评价呢,我的学生不会姥差劲的。”
廖学兵道:“别急,我帮你分说分说。”正要挤过去,见那权威人士李先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又惊又喜。
一群人又评了几幅画,最后走到《随风而逝的秋季》前。曾江山怕自己说好了权威人士却觉得不好,可就丢脸大了。笑道:“李先生,你来看看吧。”
李先生正要开口,廖学兵挤进人群猛拍他的肩膀叫道:“清源兄,别来无恙否?”
众老师极为不满,跟着大惊失色,哪里来的愣头青胆敢大咧咧地跟我市书画名家李清源先生套近乎?“不得无礼!”有人叫道。
这个对什么画作都不屑一顾,眼界极高的权威人士正是李玉中的父亲李清源,他一回头,严肃地脸庞顿时舒展开来,笑道:“啊,廖老师,你也在啊,这可太好了,你来评评这幅画如何,我心里有点疑问可捉摸不可透。”
众多老师都低低惊呼一声,他是名动南方的大书法家李清的老师?当真就了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