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今天刚满十八。”肖染不以为然地说道。爸的朋友但凡超过二十五的,她都叫大叔。这个称呼没什么吧?
“叫我顾漠!”顾漠粗声命令。
“顾漠大叔,我可以吃饭了吗?”肖染摸了摸肚皮,可怜兮兮地问道。肚子咕咕地叫声提醒她,从昨晚她就没吃饭,还陪着他做了一晚上运动,再不补充些东西,要饿昏了。
“吃饭!”虽然肖染叫了“顾漠”,却在后面加了“大叔”两个字,所以顾漠的脸色并未见好转。
一顿早餐就在两个人的沉默中进行着。
肖染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漠。他吃饭的动作非常优雅,切牛排的动作仿佛一个艺术家般,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的男人,可是如此优雅的男人,却像魔鬼一样。昨晚的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简直像凶猛的豹子,疯狂地折腾她。现在想想还有些害怕。
想起昨夜,她便又想起爸爸。
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住院,到底严重不严重。
她突然感觉自己很不争气,爸都不在乎她了,她还关心他干嘛?
想着想着,眼泪便不争气地凝结在眼底,不受控制地掉进面前的皮蛋瘦肉粥里。
顾漠突然停下切牛排的动作,冷酷地看着她。
半晌,他不悦地抿了一下薄唇:“不许哭!”
肖染并没有接受顾漠的威胁,反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她还记得自己五岁生日,爸送她一只芭比娃娃,说她就是他的芭比娃娃,是他的宝贝。她六岁生日的时候,爸送她一座城堡,说会找个王子爱她。她七岁生日的时候,爸带她去巴黎,说她是他的小情人……可是十年过去,她由“小情人”变成了一枚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都说父爱如山,爸的“父爱”竟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一同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