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讶然的抬头,然后将目光落在那本薄薄的账册中,突然明白了些东西:“是藩王府的人?”
“是!这是后来调查的结果。当时只说是犯了疾病,连亲妹子都没有见上一眼。我只是将她哥真正的死因告诉给了她,并且周老头那个残疾儿子要娶绿元,这件事情一并告诉了她。”
“所以,在得知这些后她觉得心灰意冷,要逃跑。梁冉就帮助她逃走了。”叶浔退后了两步,怔怔的看着宁御泽,这个腹黑男人!
宁御泽上前拉了她一把,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胸口,薄唇微动:“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本账册怎么到了绿元手中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她会有甚至会交给我。更重要的事,选择是她自己做的,我无权干涉!再说……”
“再说藩王府那样的地方,有一个她哥哥就够了,还能在让一个无辜的丫头陷落进去,甚至搭上终身的幸福。”叶浔闻着他身上淡淡又浓郁的气息,闷闷的说着。
宁御泽脸上一喜,胳膊的力量加重了一些:“你理解?”
“我当然理解了。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只是,我有点害怕。”叶浔任由他拥着自己,声音微颤。
她虽然骂他腹黑,可是她懂得他是一个好人。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势力,有好多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亦明白那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只是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座巫山中被埋葬的那些无人祭祀的尸骨,在孤寂的山风中独自凭吊自己凄惨的身世。
施俊雄是个怎样残暴的人她从巫族回来就已经明白了。
自古成王败寇,对方又是手握重兵的藩王,而他还不知道有没有皇帝的名旨,更何况就他那点暗卫真到了战场岂能抵得上如蚁的士兵,这条路太过艰险难行了些。
宁御泽将怀中的人儿拉出来,用双手轻轻的环住,明亮的眸中全是深入骨髓的欣喜:“你在担心我?”
突然明白自己无意识中,竟然流露出真心的想法,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嘴上仍旧不肯承认:“谁说担心你了?我只是……”
拥着自己的胳膊突然加重了力气,自己的身子又一次跌回了那个温暖胸膛,低沉的声音在头顶萦绕,甚至带了一丝悸动:“浔儿,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好吧,估计对于这位解释也不没用,那就不解释了。
在宁御泽短暂的高兴后,他还是轻轻的接着往下说:“其实,这也是今天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估计等到吕季白婚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他的俊颜。
“回京城!”宁御泽狭眸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执着。
证据齐全了,恐怕就是要动手之时。吕季白的婚事只是暂缓了施俊雄的防备之心,趁此时机再好不过。
“去请旨吗?”叶浔无端的担忧,要知道既然他早有反心,岂能一卷黄纸能抵抗的住。
好在宁御泽笑了,伸手在她的脸颊上一勾:“去带兵!”
“那就好,那就好。”拍着胸膛,表示放心。
“不过,你也要走!我会安排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宁御泽捏着她的小脸,似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这会儿换叶浔抵死不从:“不行,我要留下来。如果我一走,施俊雄必定会起疑心。你不能为了我,让其他人都陷入险境。要知道他手中的筹码太多,吕家、荣家,哪一家都不能出纰漏。”
“浔儿,你听我说!”就知道她会这样,还不如不说,直接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