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你马上派人分头联络过山风将军与姜黑牛将军,告诉他们,复州之事从今天起由我统筹,关于向显鹤要去海陵一探虚实的事,哼哼,既然向显鹤一心要早点死,我们便成全他吧,告诉两位将军,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看着钟静离去,纪思尘一脸佩服地看着清风,“司长,您真是天纵之才,我苦思了一晚上都不得解的问题,您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便得出了解决方案,而且一箭双雕,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更是一劳永逸地争决了以后问题。”
呵呵呵!清风笑道:“纪先生,大帅曾告诉我,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如果你有一天能坐到我的位置上,掌握着我所拥有的资源时,你也会很快得出解决办法的。”
纪思尘脸上变色,连连道:“不敢。”
“何必如此遑恐,人如果没有一点野心,要么是没有才能只能安于现状,要么便是不思进取固步自封,你如果没有一点点野心,也不会舍了向显鹤而投奔我们定州,我告诉你,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只要认真做事,立下功勋,我和大帅岂会亏待你!”清风嘴角微微露出嘲讽之色,她不怕纪思尘有野心,倒是担心他的才具足不足。
清风闭眼靠在椅背上,今天骑了一天的马,身子有些弱的她已有些禁受不住,也多亏了从京城起,便跟着钟静学了一些吐纳之术,现在她的身体已比前些日子强了不少,否则还真是受不了。
看到清风有些疲乏,纪思尘道:“司长先休息吧,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便只等着最后收网了。”
“睡?”清风仍没有睁眼,道:“今天还有很多事啊,对了,那钟子期住的地方你知道吗?”
纪思尘道:“司长,我已经派人摸清了,本想让人除了他,但一想不妥,那个许思宇武功高强,万一事有不谐,反而露出了马脚。”
听了这话,清风的眼睛睁开,看了一眼纪思尘,纪思尘有些不安地道:“司长,我有些鲁莽了!”
“不,你做得很好!”清风道:“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就好,如果你真地动手了,那就很糟了,据我所知,那许思宇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说话间,钟静已是走了进来,清风道:“钟静,我们那位鼎鼎大名的同行青狼到了复州,我们不去见见岂不是太失礼了,你去安排人手吧!纪先生,你把地址给钟静。”
清水巷一幢普通的民居里,许思宇与钟子期相对而座,二人正在对酌小饮,“老钟,这向显鹤如此昏馈,治下残暴,我们为什么要巴巴地跑来帮他?”
钟子期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道:“我们不是在帮他,是在帮我们自己。”
“帮我们自己?”许思宇不解地问他。“我们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王爷根本无力控制这地方,怎么是帮我们呢?倒是李清,我看着倒对眼,我们在京城就救了他一命,说起来与向显鹤向比,李清更算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钟子期哈的一声笑,“思宇,我们没有朋友,在京城,我救李清是因为他还有用,现在同理,我救向显鹤同样是因他还有用。”
“怎么说?”许思宇喝了一口酒。
“王爷谋夺的是天下,如果定州大乱,蛮子进寇中原,那即便王爷得了天下,面对的也是蛮子这个强敌和遍地荒凉,蛮子从来只懂得掠夺而不知道建设,所以李清不能死。而现在,李清想要谋夺复州,这就超出了我们的底线,王爷需要的是一个镇守边疆的猛将,而不是一头虎视中原的雄狮,如果让李清得了复州,那以定州兵的勇悍,加上复州的财力,以李清的才具,真有可能平定草原,那时的李清挟平定蛮族之威,坐拥定复二州,再加上草原上源源不绝的战马供应,你说,他会甘心做一位边疆将领么?恐怕即便他甘心,李氏家族也不甘心吧?”
许思宇摇头,“以李清的能力,我们保得住向显鹤一时,保不住他一世,我们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底蕴,除了给李清上点眼药,还能做什么,如果有一支劲旅,倒还能较量一番。”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钟子期苦笑道。“李清谋夺复州,图谋已久,只看现在复州的情势,便可明了,向显鹤昏庸,引狼入室,最后被狼一口吞掉,也是意料之中之事。”
“明天向显鹤便要出去海陵,我们是离开呢,还是跟着去看看热闹?”
钟子期哈哈笑道:“有什么热闹可看,李清要是知道事情败落,真要不顾脸面,不顾天下悠悠之口,来一个霸王硬上弓的话,复州便要大乱,我们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许思宇忽地竖起手掌,制止了钟子期继续说话,示意他安静,钟子期一愕,正想询问,忽地从外面小院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屯时脸现紧张之色,两人在外面都是放了暗哨明岗的,但现在,明显有人已摸进来了,外面却没有传来一点消息,那只能说明来得都是行家里手,自己人已经被无声无息地做掉了。
许思宇的手摸上了桌边的钢刀。钟子期伸手按住了他抽刀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门笃笃地被敲了几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钟先生,许先生,定州清风来访,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清风,统计调查司,来得好快!钟许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浮出一丝苦笑,原来统计调查司在向显鹤那里早就布好了眼线,自己一露面,对方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