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走进李清大帐的时候,李清难得在在这几天里,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清风,城内有什么布置吗?”李清问道。
“将军,全州军中,我们的钉子有限,但我们仍然通过一些渠道送进去了消息,应当会有一些小动作出现,比方鼓动一些士兵外逃等等,但更多的是只能在城内散布一些谣言。”清风坐在李清的身侧。
“够了!”李清点点头,“只消有一点点苗头就行,猜忌是一种毒药,让他在廖斌的心里生根芽就好,只要他觉得城中士兵大部分不足为凭就行,不过眼下城中肯定提高了警戒,你的这几个钉子如果真鼓动出事来,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了。”
“他们从加入调查司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随时会为些付出生命的代价。”清风毫不在意,“重要的是获得胜利,只要胜利了,所有的付出都会值得,他们即便牺牲,他们的家人也会因他们的付出而得到丰厚的回报。”
李清点点头,牺牲既然不可避免,那么就要让这种牺牲的利益获得最大化,他现在需要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倒下,倒下第一张,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夜,全州城中,廖斌即一干全州高层都是面有忧色,形式的展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步步恶化,城中军队之中谣言四起,廖斌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这段时间以来苦战而来的血性之勇,被一封封薄薄的家信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击打的粉碎。
“眼下怎么办?”廖斌看着众人。
“大帅,非常时间,只能用非常手段,此事不以雷霆手段震之,军心涣散便在顷刻之间。”一名文官站了起来,道:“现一个抓一个,杀一个,对于那些传播谣言者,更是不能轻忽。”
一名军官站了起来,反对道:“这不可行,据统计,射到城中的信件约有一万余封,而其中已有近千封都找到了主人。难不成将一千多名士兵都杀了,如果真这样做,那这仗就根本无法打了。”
房中的众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严打,一派主张宽容,两派各有各的理由,争得不可开交,而陈冲坐在廖斌之下的第一张椅子之上,脸色铁青,却是一言不。
“大帅!”一名亲兵急速地奔了进来。
“什么事?”
“大帅,有一名果长鼓动了数十名士兵,将强子拴在城门上,以图趁夜色坠下城去投降,被巡城士兵现,除了已逃下城去的两人,其余人等都被逮住了。值星守将大帅示下,这些人如何可处置?”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其后续的深远影响,这就跟吃螃蟹一般,从没人吃的时候,大家都害怕,但只要有一个胆大的率先做了,一定便会有后来者。
“杀了,统统杀了,把级在各营巡回示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廖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争论并没有取得个统一的意见,在众人逐一离去,只剩下了陈冲与廖斌二人时,两人的脸上都是露出苦涩之色。
“大帅,该考虑后路了,全州守不住了!”陈冲牙齿咬得格格响,无比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来。
“你有什么想法?”廖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营内尚余近三万士卒,其中绝对忠于大帅,愿意为大帅赴汤蹈火的部队约有万余。”陈冲道,“大帅带着这批人,撤出全州。”
廖斌摇头道:“我将这些人撤走,城内立刻便会生哗变,李清早就等着这一刻,趁机取城,我也根本走不脱,失去了城池的依托,在野战之中,我们根本不是铁州铁骑的对手,这一点,柳叶飞的仗已让我们看得很明白了。”
陈冲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大帅,您放心走吧,有我在这里,保管那李清没有机会来追您。”
廖斌一惊,“老陈,就算走,你也要跟我起走啊,陈光已经为全州成仁,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再留下来送死了!”
“大帅,我只有光儿一根独苗,光儿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能为大帅断后,是我能为大帅做的最后一件事,那李清,我虽然杀不了他,但那怕死,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陈冲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