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他们的破旗,插上我们定州旗帜,留下一人看守东阳,其余人随我走!”布扬古大声下令,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墙,跨上战马。
布扬古遇到的情况在定州三路大军之中,同样在生着,天启撤军的速度极快,在李清调兵遣将的时候,天启军队潮水般地从翼州退走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生。由此可见天启撤军之急迫和决心。
定州军的目标是秦州,大军过后,翼州便火速派出了原先这些属地的官员回到属地,战时临时迁到定翼州城附近的居民也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返乡,与走时的凄凉不同,这一次却是热火朝天,不但拖家带口,带肩挑背驮,马拉牛拽,那是翼州配给他们重建家园的粮食。
正月十五,定州大军跨过边境线,正式踏上了秦州的土地。
布扬古站在两州的界碑前,翻身下马,仔细地端详了这块半米高的石碑上的鲜红的大字,突然大笑一声,两臂伸出,抱住这块石碑,用力摇晃了十数下,一声大吼,用力向上,哗啦一声,竟然将那块石碑拔了出来,身后百余名士兵齐声喝彩,“校尉好气力!”看着那块石碑,众人不由咋舌,这石碑怕不有两三百斤重,几有半尺埋在土中,居然便被布扬古拔了起来,布扬古随手将其扔在脚下,一脚踏上石碑,拔出战刀,指着秦州的土地,回头对身后的士兵道:“弟兄们,这劳什子用不着了,以后,那边也是我们定州的辖地。”
“哟嗬嗬!”身后的骑兵都拔出了战马,高声欢呼,这些人跟着布扬古久了,便不免沾染了一些布扬古豪放的习惯。
“弟兄们,走,杀敌去!”布扬古翻身上马,豪气干云地道。
定州军进入秦州之后,第一场战事便生在远远领先于大部队的布扬古的这一支骑兵斥候之中。
布扬古勒马静静而立,数里之外,有一支二三百人的秦州步卒正在赶路,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定州骑兵,一时之间,都是慌了神,大呼小叫着结阵防守。
“校尉,冲击吧,趁他们还没有结好阵!”贺一山有些焦急地对布扬古道,骑兵最怕的就是纪律严明的步卒对伍,让他们结好了阵形,骑兵是很难将其击穿的。
布扬古摇摇头,“不行,我们的战马今天跑了很久,现在都有些疲累,再动冲刺,必然不能持久,他们结阵便结阵吧,你没现,这些敌人缺少弓箭么,没有远程攻击武器,他们便是我们的一盘菜,贺一山,我教你们的奔射之术,今天正好有一个很好的靶子,就拿他们来练练吧!”
“是,校尉!”
这一队定州骑兵好整以暇地让对方结好了阵仗之后,这才摧动战马,小跑前进,动了进攻,百多名骑兵在进攻的路途之中,很快便散成了一个极大的攻击扇面,这与定州集团冲锋,力图一击凿穿敌阵的打法大不相同。
一队队的骑兵穿插往返,绕着结阵的秦州兵奔跑,骑在马上的定州兵张弓搭箭,在数十步外对着密集的秦州兵射击。定州特制的破甲箭视对手的盔甲如无物,轻而易举地便钻透盔甲,将一个个的士兵射倒。
秦州兵的军官很快便现了对手的意图,大声下令,密集的步兵开始前进,试图与对手接战,但布扬古的这队哨探滑溜得很,在布扬古的指挥下,敌进我便退,敌退我便进,敌人一旦停下来,便立即绕着他们开始无情地奔射。
如是数个回合之后,雪地之上鲜血斑斑,却尽是对手的血迹,秦州兵密集的队形再也无法保持,士兵的作战意志瞬间落至低潮,秦州兵绝望地现,保持密集的阵形,他们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而散开队形,展开对攻,两条腿与四条腿作战,又那有活命的机会。
不知是那一个一声喊,丢掉武器,一个转身,撒腿就跑,有了第一个,轰的一声,这一队秦州兵瞬间崩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面三刀只脚丫子,拔腿狂奔,此时,他们不求跑得过敌人,但求跑得过同伴。
看到敌阵崩溃,布扬古的脸上露出微笑,“弟兄们,赶羊啊!”他大喊道,放下弓箭,拔也战刀,两腿一夹马腹,冲了上去。瞬息之间,战马便撞飞了挡在前面的数个秦州兵,他的目标是这一队秦州兵的统兵军官。
那名军官提着腰刀,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部属四散奔逃,然后被对手快马追上,一一斩杀在马上,看到布扬古杀他,他突地大吼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数根部属丢掉的长矛,小跑两步,厉喝声中,将长矛向布扬古投来。
布扬古微微侧身,避过长矛,而后长刀连挥,左挡右格,将连二接三飞来的长矛击飞,两人飞速接近,眼看着已无法再投掷,那军官双手掷矛,狠狠地向着布扬古戳来。
布扬古轻笑一声,一夹马腹,马儿会意地一个急转,布扬古伸手抓住长矛,用力一扳,两相较力,布扬古却是借助马力,将那名军官高高地挑得飞了起来,半空之中,寒光一闪,那军官已是身分离,伸手从空中捞住血淋淋的脑袋,布扬古仰天长啸。
百多名骑兵慢慢地从四周汇集到他的四周,这一战,他们以一百之众,一战屠光了人数倍于己的敌军,自身却无一损伤,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