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将军见笑了,现在我三千部属还能保持当年水准的士兵二千人还是拿得出来的。”祈山肯定地道。
“够了!”王琦两掌一合,道:“青部虽然这几年招兵买马,但据我们的眼线说,他们的装备极其简陋,咱们只要策划周全,拿下他们轻而易举。我有八百人,你再给我五百人,我带这一千多人去收拾青部,你在这里候着,等我的副手姚长风过来,那时候想必秦明已经过了巴颜喀拉,你们再追着他们的屁股,将他们逼到青部这边,我在哪儿张着网等他们,嘿嘿嘿,两面夹击,一鼓而下!”
“王将军,你不是说青部有好几千兵马了么,千把人去打他们,是不是太冒险了,还是我们集合全军,一起出击,更有把握!”祈山道。
王琦摇摇头,“全军出动,动静太大了,青部固然收拾了,但肯定会惊动秦明,那小子滑溜得很,一见青部完蛋,铁定便要溜号,到时候他往草原里一钻,当真与我们打起游击,麻烦的就是我们了。只有千日作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个险必须得冒。再说了,祈将军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么?”
“啊?”祈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我最喜欢干得就是偷鸡摸狗,偷袭,阴人,那是我的拿手好戏。”王琦嘿嘿地笑着,“青部,我还得好好地利用一把呢!”
葱岭关原址,当年青部驻防葱岭关的数万精锐被过山风统率的定州西路军与室韦联军几乎尽数摧毁在此地,在当时的族长巴达玛宁布命令下,千多名精壮士兵带着健壮的女妇和未成年的孩子遁入深山,算是为青部留下了一点血脉。数年过去,当年巴达玛宁布的遗腹子也快五岁了,已成了青部现任的族长,青部在深山苦捱了一两年这后,终于还是偷偷摸摸下了山,两年在深山不通音讯,外面的世界已是大变样,蛮族已彻底失败,整个草原与室韦都沦为了李清的后花院,葱岭关高大的城墙完全被夷平,昔日隔绝草原与室韦的天险已不复存在。
胆战心惊的青部子民在葱岭关靠近大山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居然现没有人理会自己,而此时,他们也探得了外部世界大体的变化。李清的注意力已转向中原,他们这群残兵已是无人理会,于是便大胆地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镇守巴颜喀拉的大将祈玉也是蛮族人,青部族长年幼,而族长的母亲当年又只是一个婢女,地位着实太低,部族实权便掌握在当时执掌千余精锐的巴其手中,巴其给祈玉送去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美女,祈求对方能允许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祈玉一则贪图对方的财货,二则也着实有些可怜这群已成丧家之犬的人,毕竟都是草原一脉,便默许了他们在葱岭关繁衍生息。
巴其也着实是一个人才,一面埋头展部族,一边偷偷摸摸地招揽草原上当年被打散的一些散兵游勇,吞并一些小的部族,几年过去,手里居然又有了几千兵马,这在现在的草原上已经算是一股极大的势力,要知道,当年李清扫平蛮族之后,稍大一些的部族全部被勒令迁到了上林里圈了起来。
手里实力增加了,巴其深埋在心里的仇恨便开始一点点滋生,但他也深知,以自己现在这点点实力,根本就难入李清法眼,随便来一支定州军队,自己就又得遁入深山老林去当野人,山里的日子实在难捱。
就在这个时候,机会来了,定州倾城政变失败,秦明率宫卫军逃窜入草原,巴其立即命令部下潜入草原,寻找秦明,寻求两部的合作,宫卫军的大名巴其还是知道的,要是有了这股部队的加入,自己便有了一搏之力,而与王琦想的一样,他打的注意正是西进室韦,趁着室韦空虚的时候,战据了那里,再图展,这个计划与秦明不谋而合,两股力量迅速地达成了合作意象。
一边继续向祈山行贿麻痹对手,一边等着秦明与自己会合后便西进室韦。巴其站在残破的葱岭关一段残留的城垣上,看着苍苍茫茫的草原,蓝天白云之下,牧羊成群,有少女一边牧羊一边唱着欢快的歌声,这曾经是草原是最常见的一道风景,但现在却难得见到了,巴其鼻子里有些酸酸的,暗自在心里道,草原是我们蛮族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夺回来。青部的历代族长们,你们要保佑巴其能够成够啊,还有长眠在脚下的巴达玛宁布少爷,你也要保佑巴啊!
而此时,巴其还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他们,秦明的确在向他们这地方赶来,但跟在秦明身后的,却是索命的无常,而更可怕的是,一头猛虎已悄悄地潜了过来,正在暗处睁着大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随时有可能扑上来。
深夜,无月。有风。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此时,在距离青部大营十数里外的一处丘岭上,王琦率领着一千余人的部队正埋伏在哪里。马都被包上了蹄子,嘴里勒上横木,放在丘岭的另一面,伏在草从中的王琦看着远处一片寂静的青部星星点点的灯火,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打这样的仗,他喜欢。
“祈可可,你过来!”祈可可是祈山最得力的家将,这一次带着五百名白族最精锐的士兵配合王琦行动。
“你的部下就埋伏在这里,一旦看到对方大营里火起,杀声起,立即快马冲杀进去。”王琦道。
祈可可点点头,“是,王将军!”
“葛华!”
“将军,我在这!”
“去告诉后来的那些小崽子,在上林里军营里学得那些东西给我在脑子里在过一遍,咱们要干活啦,每一队都要有老队员带着,不能出任何意外!”
“放心吧,将军!”葛华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