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半晌,郑之元看到唐虎正漫不经心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不时磨磨牙,眼睛忽地一亮,“唐虎将军!”
啊!唐虎抬起头,“老郑,啥事?”
“我想,你便留在台岛来主持这里的事情吧?”郑之元笑眯眯地道。
“你说啥?”唐虎独眼盯着郑之元,很是诧异地看着他。
郑之元干咳了两声,“我说就由您,虎爷,留下来主持这里一应事宜!”
唐虎直楞楞地盯着郑之元看了半晌,直看得郑之元心里有些毛后,唐虎忽地仰天大笑起来,笑得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唐虎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边笑边指着郑之元道:“老郑老郑,你可真敢想,老子我是做这事的材料么?你真敢将我留下来,哈哈哈,过个半年一载,你的远征军兴冲冲地跑回来补给的时候,现这里一个乱摊子,哇哈哈,你就要干瞪眼儿了,到时候,大帅恐怕是不会责怪我的,只会痛骂你无识人之明,乱弹琴嘛!”唐虎笑得颠颠儿的。“嗯,到时候,你这个抚远将军,可就要降一降了,哇哈哈!”
卫之华不太清楚唐虎在定州军中特殊的地位,看着唐虎居然一点儿也不尊重主将,心里不由极是奇怪,这样的一支上下不分的军队为啥战斗力如此强劲呢?他的脑袋拨浪鼓似的在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郑之元笑嘻嘻的一点儿都不动怒,心道老子当然知道你是个啥货色,但谁叫你有个心思缜密,英明神武的老婆呢,老子不点你的将还能点谁?有你这个杀神在这里镇着,有钟静全盘谋划,负责实施,这台岛能乱到那里去!
“虎将军,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哦!我这可是为你好呢!”郑之元眯眯地笑着,不过那神色一看,就鬼道道的。
“瞧不出来!”唐虎猛摇头,“你明明知道,老子只想上阵厮杀,这台岛上连个土匪都没有,你想让我难受死啊!”
“难受也得忍着啊!”郑之元道:“虎将军,你可要想清楚罗,钟静将军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我们这一去,不说别的,单是海上风浪颠簸,对有身子的人来说,就不是好玩儿的,再说了现在钟静将军身子骨也挺弱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后悔死么?”
“我呸呸呸!”唐虎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所以呀,虎将军你陪着钟将军在这里将养身子,过个半年十月的,等小虎子出世后,你这头老虎再出山,岂不是两全齐美,我们这仗,难道一年半载打得完么?”郑之元哈哈大笑,看得出来,唐虎已经有些犹豫了。
唐虎转过头,看着身边脸色红红的钟静,低声嘟囔了几句,大意便是,你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真是不会挑时候啊!
钟静的回答便是手在桌下轻轻一戳,也不知戳中了唐虎那根麻筋,唐虎立时便矮了半截,嘴里嘶嘶地吐着凉气。
唐虎虽然想去打仗,但一想到钟静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小老虎,便又蔫儿了,这不管咋地,海上的确风浪极大,想当初自己刚上船的时候,可是吐了一个昏天黑地,自己这条壮汉都这个模样儿了,那小老虎在她妈肚子里,可是更脆弱,想了半晌终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看到唐虎再不作声了,郑之元向钟静抱了抱拳,“钟将军,有劳了!”钟静虽然如今地位比较尴尬,但李清并没有下令剥夺钟静的军职,名义上钟静仍然是定州的将军,现在郑之元手头人手奇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钟静微笑,郑之元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她的,点头道:“放心吧,郑将军,半年之后,给你一个不比长生岛差的水师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