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斌一难,跟在他身后的面无人色,气喘吁吁的溃兵瞬间变身为死神化身,手腕抬起,从衣服里摸出一柄柄连手弩,嗖嗖连声之中,城门洞中的南军士兵猝不及防,被一一射倒,这些杀人的溃兵冲上去抢过南军士兵掉下的武器,一声喊,便向内里杀去,而城门之外,另一批手有武器的溃兵在前部难的瞬间,也是齐齐一声喊,一个原地掉头,返身杀了回来,正背对城门缓缓后退的南军士兵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已是多达数十人倒在了地上。
溃兵之中一人跃身而起,两柄飞刀从他手中打着旋地飞了,嚓嚓两声,粗大的吊桥绳索立时被一斩而断。
这一批溃兵,除了李善斌,其余所有人都是定州军所扮,里面更是夹杂着一百多号飞鹰大队的特种士兵。
昨夜,李善斌向李清投降。
突然的变故让城外我校尉傻了眼,“你们干什么,昏了头了!”
城上的鲁鑫反应则快多了,城下变故骤生,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李善斌叛变投敌,来人啊,杀下去,夺回城门,华为,给我往回冲!”
鲁鑫在匆忙之中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他不该下令让华为带兵回冲,鲁鑫想两面夹攻,迅速地全歼对手,夺回城门,但他却没有想到,华为麾下千余人一涌而上地涌向城门,更是将城门洞里堵得死死的,此时别说关城门了,被堵在城门洞里的人连转身都难,两边都是亡命搏杀,一边知道如果夺不回城门,敌人骑兵冲进城来,那就是一个死字,而另一边也知道,如果守不住城门洞,让对手关上了城门,则前攻进弃。
亡命的厮杀中,根本不可能闪避,纯粹地以命换命,招招夺命,式式见血,每一刀砍下去,捅出去,都是一条人命,因为你根本没有空间招架,闪避,即便连混杂在队伍之中的李文,铁豹,李善斌这等高手,也只能保全自己而无遐顾及他人。
没有人喊叫,因为所有人都咬着牙将手里的刀向前面捅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被拥堆着便上了第一线,即便有怕死的,也无法后退半步。
王琰知道这是夺城的关键时刻,手中流星锤舞得风车一般,护住要害,饶是如此,身上也零零碎碎地挂了好几支羽箭,好在身上盔甲精良,虽然受伤,但却不致命,也不影响他的战斗力,此时,分散开的骑兵一部随着王琰冲向城门口,另一部则打马沿着城池飞奔,在马上弯弓搭箭,对城上实施压制射击。
接近吊桥,王琰大喝一声,两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腾身跃起,落下来时,正好落在挤的南军人从之中,惨叫之声连连响起,也不知这一下压死了几个人,战马腹上也被好几支长矛捅了进去,鲜血狂喷,悲鸣一声,已是倒了下来,马上王琰腾身跃起,手中流星锤一支远击,一只近打,片刻之间,已将身周清出了一块空地。
“杀!”王琰豹目圆睁,一步一步向前挺进,每进一步,便杀一人。在他身后,马队狂冲而来,奔腾的马队涌上吊桥,冲入城门,挡在前面的不是被撞死,便是被砍死,最前方的马上骑士胯下战马撞上人群,猛地停了下来,马头折断,而马上骑士也是腾云架雾一般地飞了起来,摔进人从之中。
城门口一片大乱。
“堵住口子,堵住,杀出去,杀出去!”鲁鑫眼睛都红了,挥舞着战刀,大声吼道。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上来,城外华为的一千南军已是荡然无存,城内士兵再也挡不住,步步后退,而在远处,战鼓声声,黑压压的步兵从已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鲁鑫眼眶迸裂,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进城来,他绝望地抽刀便想亲自冲杀下去,几名亲兵死死地拖住他,“鲁将军,城门夺不回了,退回城上去,去西城门,西城门,组织军队再反击,将泉城夺回来。”
东城瞬息之间便崩溃掉了,骑兵狂冲进城,沿着街道一路杀进去,更有一部直接纵马沿着阶梯冲上了城头,对城头之上的士兵进行追杀。
远处的步兵甩开大步,狂奔而来,带队的军官大呼道:“弟兄们,快点上啊,再晚肉便全被骑兵吃光了,咱们就吃能喝汤了,上啊,吃肉去。”
“万胜!”士兵们兴高采烈地撒开大脚丫子向着泉城狂涌而来。
李清立于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旗之下,放声大笑,泉城得手,进入卫州的南军精锐覆灭无日。
西城,鲁鑫终于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进城的骑兵纵马冲击,将所有的反击无情的碾得粉碎,随着定州军步卒冲入城中,更多的骑兵向西城冲来,城中的数千南军分分割开来,已成了对手案板上的鱼肉。
鲁鑫身边只有数十名骑兵,而围在他们周围的,却多达数百名定州骑兵。而在这些定州骑兵中,李善斌,王琰,李文,孙泽武一个个赫然在列。
“李善斌,你这个叛贼,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鲁鑫眼角迸裂,如果不是李善斌诈城,泉城那会如此轻易失手。
王琰甩着流星锤,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善斌,李文微笑不语,孙泽武歪着脑袋,手里的刀却已还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