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了几眼了,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吧!”
祖彦笑道:“老爷子老当益壮,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啦!”
裘志大笑,“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拍马屁啦,不过你这马蹄可是拍在马脚上了,小祖啊,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大头兵吧!”
“是啊!”祖彦笑道:“还是在一场演武之中,末将被老爷子看中,调进了您的亲兵队中,这么多年来手把手地教着我,才有了我今天啊!”
裘志伤感地道:“你都胡子一大把了,我还能不老吗?小祖啊,这一次我又把你弄来,你不会怨我吧?”
祖彦笑道:“能再一次追随老爷子作战,那是我的荣幸啊,祖彦是军人,死在战场上那是我的荣耀,当真要是老死在床上,到了九泉之下,一帮子先去了老友问起来,岂不羞死了。再说了,有老爷子在,我想战死恐怕也难着呢!”
扶着裘志,一边往房里走,一边笑道。
走回房间,坐到桌边,裘志端起桌上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看着祖彦,“小祖啊,这一次你要有准备啊,这一回不比以往,定州李清,嘿嘿!”裘志摇摇头,“青出于蓝啊,我们倒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祖彦替裘志满上一杯酒,试探地问道:“老爷子,如今局势,您看我们有几成胜面?“
裘志沉默片刻,道:“如果尚辅策划的这一次战役大获成功,我们夺得秦州,全州,运气好一些弄到翼州,则与定州李清的争斗我们将有一半的赢面,如果不能竞全功或者说失败,那大楚的命运便就在这一两年之间了!”
祖彦手一抖,“老爷子是不是太悲观了?”
“悲观?”裘志一笑,“这话换成别人问,我是不会说的,小祖啊,你是我的老部下,我不用瞒你。这便是事实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未虑胜,先虑败,考虑周全总不是坏事,我们不能控制全局,但是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便能使局面不至于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知道我把你弄回来主持青滩战事,就是因为这里太过于重要了,如果青滩失守,则莱河洞开,定州便可以沿河而上,威胁兴州,肃州,平州,便是我在勃州也会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那可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祖彦点点头,“老爷子放心,有老爷子亲手调教的这六千兵马,再加上莱河河道封死两岸要寨险峻,守住青滩我还是有信心的。”
“不能大意啊,你要面对的是定州水师的陆战队,这是一支强军啊,当年这支部队可是创下了三天行进三百里,途中还攻破了数座县城的纪录,陆战队的指挥将军郑之强也是从一个小兵慢慢一步步打出来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性格也相当坚韧,你不要因为他年轻就小视于他啊!”
“这个老将军放心,对手便是一只兔子,我也会把对手当成一只老虎来对付。”祖彦笑道:“说起来,定州那边倒是年轻的大将居多,过山风,王启年,陈泽岳,杨一刀等都年纪不大啊!”
“李清调教人的本事的确是高人一筹。”
“老爷子,有一事我不明白,说起来您与定州李氏的关系非同寻常,前些年您更是因为这些事被打入冷宫,但您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反而要与他们为敌是吧?”裘志笑道。
“老爷子恕罪!”祖彦道。
“因为,我有我的道啊!”裘志再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脸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