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在杨文广亲自督战下舍命狂攻,每进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口但老西军的将士悍不畏死,顶着滚石擂木,嗷嗷叫着往关下冲去。若是到了关下,反而能安全些,因为依智高修的关墙只有一丈高,宋军的弯弓可以箭不虚口而且到处是可借力攀登之处,对于这些精锐宋军来说,几乎构不成障碍。
但依族人也不傻,当宋军冲到近前时,他们竟悍然从关城上跃下。生长在山地上的依族人最清楚,俯攻对仰攻,几乎是战无不胜的。
宋军没想到依军不按章法守城,猝不及防之下,弩弓全都失去作用。更悲剧的是,前派的士兵是充当肉盾的,根本没有带兵器,一下子被冲乱了阵脚,立即就支持不住,开始败退。
杨文广气得脸都绿了,他亲自带人压阵,任何敢退到近前的宋军,全都杀无赦。
宋军见后退无门,只好转身和敌人厮杀。依军有地利,且死战不退,宋军人数占优,兵甲精良,。”大宋每年上亿贯的军费,自然不是白花的。就算是普通的士卒,也有全套铠甲穿戴。而且铠甲的做工十分了得,依军的弓矢射在上面,几乎都能被挡下来。
此时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薄雾,照耀在宋军所穿的盔甲上,一片金光闪闪,如天兵下一般,端的是威武异常。
再看依军,大都赤足被,只有头目才身穿皮甲,一般的兵卒甚至衣不遮体,跟一群叫花子似的。
但到了这种以命搏命的时候,装备的作用其实不大。取决胜负的是双方士气的高低、决死的勇气,以及平日里训练的效果。这些,依军偏偏都不缺……他们是天生的山地战士,身后是举族的妇孺老小。他们为了保护家园拼死而战,还真不是大宋的士卒能够抵挡的。
宝月关前,双方喊杀如雷,一个个年轻的身影倒下去,山坡上残肢横飞,血流成河,只是因为这里的土地本来就是红色,所以才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这种时候,军官的指挥已经失去效用,因为双方将士都陷入疯狂,他们身体中作为人的部分暂时消失,兽性成为主导。他们忘记了恐惧和死亡,状若疯虎的拼命砍杀,撕咬、扭打……早就不顾忌自己的死活了。
战场上惨呼声,喊杀声,声声震天,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变成了修罗杀*…
杨文广怒目圆睁,望着漫山遍野冲锋下山的依军,好似无穷无尽的惊涛骇浪一般,一波波冲击着宋军的阵线。尽管老西军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任凭敌人如何冲锋陷阵也不动摇,但伤亡实在太大了,叫人心如刀绞。
这时候,一身戎装的陈恪来到他的身边,夫声道:“老将军,让我的掷弹兵上去支援吧!”
“少添风…”杨文广看看陈恪,才想起对方的身份,忙改口道:“儿郎们还顶得住。等顶不住了,再请你帮忙。”
气…”陈恪克可奈何道:“等顶不住了,他们也顶不住。”
杨文广默不作声,转头盯着战场。因为地形限制,宋军无法挥出人数上的优势,只能跟数千依军焦灼着,交战半晌毫无起色,看上去巳经开始士气低落了。
杨文广是宿将,知道再这样下去,颓败不可避免了。想到在前军营观看过所谓掷弹兵的训练,似乎正是打破僵局的办法口尽管对这支新军毫无信心,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恪耐着性子等到现在,终于得到了杨文广的许可,他大手一挥,大声道:“孩儿们,跟我上!”
他没有说‘给我冲!”而是‘跟我上!”对初上战场的新丁们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只是让柳月娥顿时紧张起来,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山去…”人家杨文广个武将都不冲锋,你陈恪堂堂一个状元,充什么英雄好汉?刀剑无情、飞蝗无眼,万一要是挂了,小妹岂不成了寡妇?”川……”…”“”“”…分割川”………””
有了小和尚之后,生活全乱套了,好不适应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