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一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卓衍立即走向楚濂,紧皱着眉峰,开口即是一句冷冷的数落。
“我说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做事怎么一点把控性都没有?安琪这身体,你也敢让她‘长途跋涉’飞过来?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即便是平安来到了这边,眼看冷就要做手术了,万一她承受不住压力,连同肚子里的孩子出点什么意外,你和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楚濂苦苦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问题是,我拦得了吗我?”
安琪倔起来,比起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他真地坚持不肯让她来这里,只怕她会做出什么更过激也更危险的事来。到时候,他同样‘难辞其咎’。
看出了他的无奈与为难,卓衍摇摇头,走到墙边,背靠着墙面,掏出颗烟正要点上,恍然想起这里是医院的禁烟区,便又把烟放回了口袋里。
病房外,并排而站的三个人均是一脸深深的凝重。而与此同时,推门走进病房的安琪心情同样不好受。
第一眼,她便准确扫寻到站在窗前的男人。他的身影依然挺拔,他的背影依旧宽厚,可也不知怎的,此时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她只觉得一阵阵苦涩酸楚涌上心头。然而更多的却是气愤——被摒弃在外的气愤。
他们是夫妻,本该是这世上最最亲密的人。可他生病,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很讽刺,不是吗?
听到开门声,原本站在窗前定立不动的冷舜宇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双如同黑曜石般迷人的隽眸此时却黯淡了些许光泽。
“卓,问过医生了吗?他说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如同当头被人棒喝,此时此刻的安琪只觉得晴天霹雳。她再也按捺不住,迈着急碎的脚步上前,两手用力扯住他的双臂。
“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了吗?”
听到这声夜夜在梦里摧残着他思念的清脆嗓音,冷舜宇身形一踉,同样也是如遭电击般的惊愕神情。
他向后趔趄了两步,用力闭眼,然后再睁开,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缓缓映入那抹深深思念的身影。
“安琪?”
他不确定地唤着,深怕这只是由于自己过度想念而出现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