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桑则觉得五车太冒险了,他觉得还是七车真粮,五车假粮,这是真多假少法。
但事情到了虞子婴那里,她却是一个心野的,她觉得既然要玩就玩个大的,拍案五车的真粮,十五车的假粮。
这个数字一出,直接惊呆了众人。
“这么多假的,万、万一被人发现、发现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虞子婴:“发现那也是进城后的事情,五车用来迷惑城外的守卫足矣,那十五车的假粮则是用来诱惑五鬼的。”
她的话最终说服了全部人,是以运粮的比例便按照虞子婴的想法而准备。
真粮与假粮要弄得以假当真,就必须在伪装上花费一些工夫,假粮用稻草加上与真粮同等重量的木箱装石来伪装,最后在假粮推车周围撒上一些粟米,最后再盖上一层麻布绑好,真粮在前,假粮运后。
虞子婴交待,若遇到入城检查的时候,揭粮的事情必须主动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不可让白石城外的守卫动手。
关于这一点,达达木等人一致赞同。
粮车都整装完毕了,虞子婴见达达木已准备带上全体士兵朝白石城重新出发时,出手阻止了。
她取来一种在石板上划动时能留下颜色痕迹的褐石,在地面上写道:“只带四十名亲随便好了。”
达达木诧异道:“什么?只带四十个?这怎么够?”
虽然他目前并不知道这五鬼究竟带了多少兵马跑来白石镇找那群兔崽子晦气,但却猜得出来绝对比他们这里的总数还要多十倍,十几倍不止。
带四十个人的话,岂不是除了准备推车的人外,便一个多余的人都不带了?
“你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虞子婴抬眼瞥了他一眼,眼底清凉,透着深沉之意。
达达木皱眉:“废话,那当然是去救人啦,不过这跟咱们带四十人有什么关系,人多一点的话,我们还可以……”
“那么你将全部人一起带上,这样就能够赢了吗?”
格桑将虞子婴的话读出来后,便看到达达木阴沉着脸,负气一甩手:“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带得多或者少,有什么区别?”虞子婴写道。
格桑看达达木一脸心塞不想再说话时,便代口解释道:“可再怎么样,人多总是有益处的不是吗?”
虞子婴摇头:“当你的力量根本拼不过别人,这种时候,你要动的不是勇,而是智。”就如同她此刻一样,一步一步汲汲营营方能成事。
“……”剔除了浮躁与紧张的心思,达达木开始了一番冷静的思索。
“你让我带四十人刚好是押运粮草的人数,这么做来……目的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让他们不设防备?”达达木若有所思。
“狂妄之人往往自大自信,他们的眼界放得太高,若你低微如蚂蚁,便不会引起他们任何注意。”虞子婴写道。
达达木是一个战事狂人,他打仗十几数,对兵法倒是研究得深入,但对人性到底还是缺少几分深刻理解,但听虞子婴的话,他却又有一种茅塞顿开的领悟,于是不自不觉便会被她的话吸引。
这其实也是虞子婴的一种无形内敛的气质吸引,修炼玄术过久,人自然而然会自带一种名叫“神棍”的作弊气质。
所以当她认真的时候,而你又被她的认真所吸引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然后呢?”达达木问道。
虞子婴手一顿,想了想,然后写道:“然后,你就带着我一道入城。”
“什么?!”达达木错愕不已。
“你不会以为,我是免费给你出的主意吧?”虞子婴飞速地写完这一句话后,便平静地看着达达木。
但这话由别人听来,却怎么听怎么讥讽。
达达木脸皮一抽搐,眯起眼睛气恼道:“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只要随你们一道进城,这就是我的要求。”虞子婴写道。
“为什么?”达达木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进白石城这么执着。
“那里有我必须要去的……原因。”虞子婴扔掉了石头,起身后悠闲地拍了拍衣摆,然后抬头目光清冽认真地看着白石城的方向。
她有预感,她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的预感,她不相信这只是一种错觉。
达达木似被她的认真给讶到了,但有些话他却不得不重申一次。
“你要去,我阻止不了,可你知道这一趟将有多危险吗?你既然听我说过玄阴王底下那臭名昭著的五鬼,你就该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为五鬼……”
这五鬼分别是“饿死鬼”“吊死鬼”“血糊鬼”“落尸鬼”“丧气鬼”。
这五鬼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饿死鬼”曾是一个穷苦人,曾险些被活活饿死所以对世间所有人的富人充满怨气,所以一旦得势便开始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吊死鬼”曾是一个苦命书生,被情人背叛,又被好友骗尽了家产,最终沦落上吊,自杀未死后便对天下的漂亮女子与年青男子痛恨入骨,常手握一根绳子,但凡遇到他的目标便将其活活吊死,杀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