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逸和大巫对视一眼,转瞬分工合作,各负其责一个钳制住夏侯渊,一个去破坏水晶石柱放出里面的麒麟和青龙!
大巫扣住被孤逸丢过来的花娆,边保护她边去破坏柱子,却见花娆这个时候跟他较劲儿,大巫皱眉无奈的道:“王,现在不是淘气的时候。”
“谁淘气了!”花娆白了他一眼,就去翻大巫随身携带的解毒液,“孤逸刚才救我,被那么长的指甲抓穿了肩膀,夏侯渊在墓里少说上千年,浑身上下都带着剧毒,他可不能给姑奶奶死了!”若是死了,姑奶奶身上的千日醉谁能解?
彼时,与夏侯渊恶斗的孤逸耳廓一动,将花娆“担心”的话语悉数收进耳中,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心里缓缓滑过暖流,通体舒泰,想着以后顽徒再调皮,惩罚的时候尽量要轻柔。
然而,他却不知,花娆压在心中的最后一句根本不是关心他,而是关心她自己。
“好了,别淘气了,他既然能从墓里活到现在,身上若是没有解毒的东西自然不可能。”
花娆一听,顿时不听劝的瞪眼,“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要你点东西还跟我抠门是不?”
大巫:“……”
这不是他抠门,而是但凡知道玉缕云甲,并且一眼断定诡异皇帝不是人的人,都是对医术涉猎颇深的翘楚,身上怎么没有保命的东西?给了,也是浪费!
可是花娆不管大巫的小九九,抢了解毒液的瓶子,冲着孤逸大吼:“缺德师傅站住两息哟!”萌萌哒的吼完,花娆手法精准的将解毒液洒向孤逸,还讨好的冲他挥了挥拳头,“缺德师傅加油,人家看好你哟!”
登时,被顽徒这么一鼓舞,缺德师傅霸气侧漏了!
招招如电,精妙身法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可见这人不是七情不动六欲皆无,而是没有遇到能让他牵动情绪的人……
站在关着火麒麟的水晶石柱前,大巫连轰出十多掌,石柱纹丝不动。
花娆质疑的看向他,那小眼神好似再说:“大巫你好逊哟!连缺德师傅一半都赶不上!”
大巫嘴角抽了抽,绕着水晶石柱转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王,这困着麒麟神兽的柱子是根据五行八卦设置的阵法,巧簧机关我没有你精通。”
“有机关?”花娆走来,也围着柱子走了一遭,发现果然有机关,启动以后,石柱下方弹出一个暗格,花娆拿起一看又是一套跟祭祀舞有易曲同之妙的灵舞。
上面记载,跳此舞者,必为处/子,乃来自异界的灵。
否则,跳之必遭到反噬。
花娆看完,顿时心里一紧,看向大巫的眼神闪烁了下,转瞬嘎巴嘎巴把这泛黄的古书吃下肚子,大巫表情一囧:“这是在解阵法?”
“恩!没事,我们这是救神兽,顶多吃了拉肚子,不会要了我的小命,大巫不用担心。”
“……”
花娆说完,又是找到启动声乐队的机关,心想若是让一心辅佐古塞国之王的大巫知道她不是本尊,就这一身奇诡的俊美男子,还不把她吃了!
水晶石柱噔噔噔弹出与之前祭祀乐队的一样的乐队,悦耳的声乐弥漫开来,花娆回忆着吃下肚子古书上的记载,还是跳起舞蹈……
轰的一声,宛若苍穹震怒的吼声从水晶石柱炸开,紧接着便是漫天灼人的火焰!
圣兽火麒麟挣脱桎梏,一双兽目凶狠盯着被孤逸打的节节败退的夏侯渊,复仇的节奏开始了!
孤逸纵身一跃,躲开破坏力惊人的火焰,抬手就在花娆小脑袋上来了一记,“都什么时候还胡闹,放出火麒麟,它现在被愤怒冲昏头脑,又四处放火,没等我们出去先被它烧死了!”
麒麟庞大的身躯一扑腾,顿时地动山摇,媲美小型火山爆发,但凡被火焰烧灼的地方齐齐化作齑粉,这让花娆找出神物,她到好,放出这么个逆天的存在,找死也不带这样的!
花娆被训的囧了囧,随后苦逼的绕着困住青龙的水晶石柱,找出机关,翻出古书,在大巫的目光下,恶狠狠把那该死的古书吞下去,美其名解阵法!
我擦你个混球滴!姑奶奶发誓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少女舞姿美妙,两个绝美男子犹如神仙飞上飞下,遮挡住飚射过来的火焰。
忽然,水晶石柱化作碎块,浩然正气的真龙鼻息喷出水柱,明明是好意谢谢放它出来的小丫头,但是因为多年被困,面目僵硬的早已凝固成对夏侯渊的怒火。
当它看似温和,实则在花娆眼中堪比恐怖的蹭了蹭小丫头的头,花娆登时不给面子的抽出大巫腰间的佩剑,快狠准的刺进真龙鼻子中,口中振振有词:“我擦!姑奶奶就特么不是做好人的命!”
真龙:“……”
真龙嘴角一抽,蜿蜒龙身扭动,转向火麒麟不停虐待的夏侯渊,水浪肆意,将蔓延的大火扑灭,给花娆他们争取了离开即将崩塌的墓地时间。
混乱间,不知惯性使然,还是心早已更靠向孤逸,少女调皮的跳到孤逸背上,“缺德师傅,东南角开路的嘎活!”
孤逸俊挺的眉梢危险扬起,“恩?”
意识到不好,花娆尴尬的搔了搔头,“别这么小气,我累了嘛!”
一旁,大巫看自家捧在手心的王被人欺负,“既然王累了,那便我来——”
倏的,快如鬼魅的身影极速驶向东南角,某缺德师傅根本不给大巫献殷勤的时候……
大巫眯起深邃的眸子,这人真心看着碍眼!
拂袖一动,大巫脸色微冷施展轻功跟上,一群人就这么在号称十大凶墓中安全离开。
出了墓,地面就发出巨大的震动开始下陷,这是墓地崩塌的前兆!
众人见状,又马不停蹄的再度奔跑起来,最后停在一处小山坡上,才能歇口气。
惊险一过,人才有闲心注意其他事情。
譬如,某某顽徒不够听话,人家都给你开后门挖祖坟,你还是不长脸的拿了假地图,劳烦师傅亲自来救人!
再比如,某某离家出走多年的王,为了逃避责任在外面玩就算了,还淘气的招惹了一群不好惹的人物,某大巫表示心情很不好!
察觉气氛不对,花娆擦汗的手一僵,可怜巴巴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孤逸和大巫,这特么是要完蛋的节奏么!
她该怎么和孤逸解释?该怎么向大巫交代多年不回家?
一个一心向佛,被逮住了就是一顿虐待……
一个一心专研虫子,就算没了身体折磨,可这心灵和精神折磨还是大大有滴!
究竟该咋办?花娆小脑袋飞速运转,最后脑中窜出一句话——狐狸放骚最后一招,姑奶奶我装晕!
噗咚一声,花娆就那么耍宝的直挺挺重重摔在地上,给你来个装死的嘎活!
孤逸跟大巫的气场瞬间一变,纷纷想揪起这个糟心的花娆问清楚!
然而,在触及她身上的伤口态度软下来,这些伤口大致是逃出墓地没照顾到擦伤的,两人都想起花娆身体底子不好,心中憋了一口气,纷纷拿出疗伤药,待看到对方的动作,气场又冷起来!
“让开!”
异口同声而语,又整齐划一不客气的向碍眼的人出手!
两掌相击,现在没了在墓中的危险,孤逸和大巫那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就掐了起来!
两方人见状,纷纷头疼的上前劝道:“逸,有话好好说,这人又不是加害娆儿的人,何必动手呢!”
“大巫,此人是祥瑞国的傲尘王,又师承神逍盟,且还是王的师傅,还请息怒……”
“管他是什么人,敢训我的人就得死!”孤逸一把轰开劝架的甄风留,而另一边大巫也是冷冷一笑:“什么师傅王爷,对王不敬就是死罪!”
一言不合,开打!
飞沙走石,气浪迫人,两人似都担心打起来波及花娆,一个转身远离此地,身影快的想继续劝架的人只捕捉到一抹残影……
待看不到孤逸和大巫,甄风留苦笑一声,蹲下身戳了戳花娆的小脸蛋:“小祖宗,两个魔头都跑去别的地掐架了,你也装的差不多了吧!”
花娆闻言眼睛睁开一条缝,等确定真没看到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坐起来,拍了拍胸脯:“快给我点吃的,饿死我了。”
“你还有心情吃?”甄风留瞪眼,点着她的小脑袋,“你跟本公子说说,那个番邦男子到底是你什么人,还有古塞国的萨孤王还没驾崩呢,他怎么就叫你王了!”
眼看身份揭晓,花娆打开甄风留的手,“什么王!大巫是我的家仆,我的姓氏是王,他只是习惯叫我王而已!还有,你别瞎编乱造,我可没说自己是一国之君!”
见小丫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瞎说,甄风留气乐了,似笑非笑道:“唬傻子呢?那个叫大巫的,还有他的下属分别穿的是古塞国服饰,并且大巫手中的权杖,分明是古塞国国师的凭证!”
花娆傻眼了!暗骂大巫没事那么招摇干嘛!被这一头见钱眼开的狼盯上,加上缺德师傅的不靠谱,弄不好孤逸真的能押着她回古塞国换城池!
古塞国三分之一的城池所有各项税收,足够一国末流皇子招兵买马与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角逐,这孤逸虽说不恋权势,可他毕竟不是傻子,没道理不为自己后路做打算!
嘤嘤嘤,这孤逸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价不菲”,所以一早在神逍盟初见,就“阴毒”的给她下了千日醉?
花娆气鼓鼓的坐在石墩上,吃着护生勇士递过来的吃食,见他们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底一闪凛色,笑吟吟打趣:“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你们都一副全家死绝了的样子。”
勇士齐齐抽了,我的王,你再不回去主持大局,就和爹妈全死绝了差不多了,不然大巫怎会千里迢迢追寻千山神虫来找你回去?
“王,外面的世界再好,古塞国始终是您的家。”勇士们齐齐下跪,左拳放置右肩,行了古塞国护生勇士,向效忠者最为赤诚的礼仪,表情一个个极为严肃。
花娆脸上嬉笑一敛,柔丽媚俏的脸镀上了一层锐利,“是萨孤齐,还是萨孤瑶为难大巫了!”这两人,是在她离开古塞国,最有能力成为古塞国下任君主的人选。
当然,还有那个害死她便宜娘亲的贱女人的女儿萨孤灵,不过花娆从未把这人放在眼中,所以可以忽略不计!到是萨孤灵的娘,一直被花娆放在心上。
“王,您当初离宫,萨孤王本是病重,悄悄拟定了一道由您继承王位的密旨,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风声。大巫听您的嘱咐暗中辅佐俏公主上位。可是一年前,俏公主被一名登徒子坏了清白,一怒之下留书出走,说是不报此仇绝不回宫,这都一年了,齐皇子步步为营,瑶公主收买大臣,灵太女又有皇后撑腰,古塞国乱的不成样子。”
“灵太女?”花娆听这称呼眼中一闪煞气,“萨孤灵什么时候成了古塞国下任顺位继承者?”
知道花娆对萨孤灵极其厌恶,回话的勇士皱眉道:“王,没了俏公主坐镇,萨孤王又已有病危趋势,皇后找朝中重臣拟定的诏书,说是您至今生死未卜,国不可一日无主,便哄骗已经卧榻比醒时多的萨孤王盖了国印,封萨孤灵为下一任的古塞王。”
听着勇士苦口婆心的讲解,甄风留精明的眉眼闪过一抹玩味,真是有趣,萨孤王还没死,这群勇士就称呼花娆为王,这群人的忠诚真的信得过?
况且,历代不论勇士还是死士亦或者臣子,不是都效忠皇帝一个人么?萨孤王还没驾崩呢,怎么在他们眼里反而有一种花娆比萨孤王还重要的感觉?甚至比萨孤王还有威信,连堂堂国师都出来找一个尚未继位的花娆,岂不是让人质疑?
“王,求您回去吧!不论日后谁继任古塞国,几位皇子公主都知道萨孤王下密诏的事情,一旦登基大宝,第一件事绝对不是排除异己,而是合力处决大巫。”
一块软肋击中花娆的心坎上,若说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花娆最在乎谁,非让她又爱又恨的大巫莫属,只因那样干净美好的男子,是实心实意的照顾她、爱护她、就如他的誓言一样,大巫的整个生命都将献给她,哪怕她不止郑重其事的说明,不会继承古塞国,大巫依旧把她当成王,不论她的做法多么不负责任,大巫依旧“笑纳”。
古塞国大巫不同祥瑞的国师,权利大的可以推翻皇帝决策,所以这次她必须回去,否则不论是谁成为古塞国的主宰,都将扼杀一直表态拥护她的大巫,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容忍这样一个可以推自己下台的人,哪怕这位国师是历来古塞国最杰出的大巫也一样。
夜漫星辰,当孤逸和大巫打的伤痕累累回来时,见花娆睡相酣甜的窝在临时搭建的吊*里,不由意见统一的休战。
孤逸看甄风留冲自己努努嘴,冷眸深深看了眼花娆,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随后朝好友走去,以甄风留的精明,这么长时间也该把这群人的来历打听清楚了。
孤逸等人才走,站在她身边的大巫就见花娆挤眉弄眼的坐起来,亲昵的摸了摸大巫玉容上被内力划开的伤口,“孤逸真缺德,他一定是嫉妒你比他长得好看,破你的相,让你以后找不到美人。”
大巫轻笑,清俊的面容漾着暖人的微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王,我此生不会娶妻,我的一生都是您的。”
“那日后遇到心仪女子呢?”花娆笑容一顿,望着如清月美好的男子,如是说道。
“不会出现的。”历代古塞国一旦出现女帝,身为国师的大巫就不许娶妻,也从未出现过哪个国师对其他女子动情的。大巫望着自己效忠一生的俏柔媚姿的少女,他缓缓说道:“明日,我将启程回国,王既然喜欢外面的世界,那便尽情的玩乐,江山我为您守着。”
花娆鼻子发酸,凝视一直包容她胡作非为的俊美男子,“我们不是说好的,出了墓地我就跟你回千山么?”
“那是我和您开的玩笑。”大巫轻笑,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温润的俊容漾着邻家哥哥的温暖,“还有,身为大巫是不能做出违背王的意志的事情,只是我太久没见到王,十分想念下意识的僭越了。”
少女歪着小脑袋,一个赖皮跳下吊*,大巫顺势接住她,却没察觉花娆在低头的瞬间,注意到护生勇士们脸上的担忧,继而心里打定主意要回去看一看。
“我的王,您又调皮了。”
睨着像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一会亲亲脸颊,一会啃啃他嘴唇的少女,大巫脸上除了无奈便是无奈,想找一些儿女私情,就跟孤逸能丢掉视如命的佛经一样稀奇。
“好久没吃你豆腐啦!反正你都说,一生的身心都将忠诚我,就是我和你睡了,也不奇怪嘛!”搂搂抱抱,花娆搂着大巫耍花腔,看的勇士们忍禁不俊,心想王就是爱拿大巫逗乐子,还睡了大巫?
就是王睡大巫一辈子,怕还是处/子之身吧!
*好眠,当旭日东升,野外响起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花娆懒懒伸个懒腰,一睁眼懵了!
左看一遍,右看一遍,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愣是没看见她家大巫的身影!
我擦你粑粑的,该死的大巫,你特么的能不能正常点?跋山涉水都找到墓里了,结果就是来告诉我,喜欢外面的世界就尽情玩乐,江山你就鞠躬尽瘁给姑奶奶守着?
诶我说,大巫你能不能自私点?没事那么效忠我干嘛,诚心让我不好过么?
一想到多年前,大巫那决绝挥刀向她效忠的场景,花娆就森森蛋疼,总觉得不能看着大巫被那群王八犊子害了,所以她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回去把那群要害大巫的人统统宰了,再找个人坐上古塞王的宝座。
只是……
依照大巫一心辅佐她的忠诚,怕是她真料理了要害大巫的人,最后怕是也给自己挖个坑,让大巫来“精神”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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