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营帐披红,长枪挂花,威风凛凛的军营中,冷硬肃穆中弥漫着诡异的喜庆意味,篝火点亮了漆黑的夜空,映出了俊朗男子与少年将军两张表情不一的面容。
花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男子的身份与另一个男人举行如此另类的订婚仪式,而见证人却是一向喜欢扼杀她所有快乐源泉的缺德师傅……
她一手挽着云朗师叔的手,一手执杯,按照神逍盟的习俗与规矩,恭恭敬敬与身旁英俊男子向身为“长辈”的孤逸敬酒,完成了她跟云朗的订婚,相约弱冠之年迎娶自己的师叔。
佳酿入喉,美男在怀,嬉笑怒骂,畅游天下,这曾经是花娆迫切追求的生活,如今除却孤逸以毒钳制她,也算如愿了。
只是……心中莫名的惆怅。
“活下去,带着我的份儿……”那前世温暖了她半生男子磁沉嗓音,鲜活的响在心间,花娆梦幻般一笑……
万人中央,熊熊火焰跳跃,温暖而明亮的光火中,倾世绝尘的男子第一次这般“宽容”满足了她的愿望,让她抱得美人归,他唇畔边*溺的笑容,与从容举杯饮酒的模样,莫名让花娆怔然,恍如置身梦境。
孤逸终于不再以捉弄她为乐了吗?她终于能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了吗?
手中酒盏一抛,身为将军,数万士兵皆是豪爽敬酒恭贺,花娆很快被淹没在这片祝福之中……
载歌载舞,豪饮烈酒,花娆来者不拒,如男儿般拉着苦着一张俊脸的云朗,与下属拼酒打花腔,没再回头看一眼,比这迷人月色还美的缺德师傅。
人群中,花娆回眸一笑,视线落在那似冰山雪莲纤尘不染的清绝男子身上,低低一笑:“孤逸啊孤逸,但愿我花娆顺你心意,待千日之后,从此不见。”
烈酒狂饮,酒盏抛洒,那被人簇拥的纤细清俊身影满身豪气,任谁能想到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其实是个女子?
五六坛酒下了肚,满面酡红的少年将军直摆手,“不成了,不成了,爷要去放放水……”
推开众人,步子踉跄的少年走到无人处,醉意满满的脸一转露出了异常清醒的神色,常常含着笑意的眸子流溢着浓浓的伤感,仰望皎洁的月轮,喃喃道:“死鬼,我想你,很想很想。”
彼时,悄然暗中跟过来的云朗与孤逸见到花娆如此,不由眉眼轻轻蹙起,这么忧伤的花娆,是那么的陌生。这个“死鬼”究竟是谁?
“哎……”长叹一声,花娆揉了揉稍显发胀的小脑袋,自嘲道:“死鬼,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打扰太多别人家的祖宗,导致遭了天谴,我就图个知道你在地下活的好不好,哪怕你不显灵,给我报梦也成,怎么就没有一回成事?”
俊俏少年神叨叨自言自语,听的孤逸跟云朗直以为花娆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砸吧砸吧嘴,花娆犯二的抱着大树,使劲捶打:“你爹个球球滴,姑奶奶那么不信鬼神的人,每次被孤逸逼着念《地藏经》都发自内心的虔诚,你特么就是前世作恶多端,也该被阎王爷放出来遛遛了啊!”
孤逸跟云朗:“……”
鬼哭狼嚎了一阵,花娆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儿,忽然握紧小拳头擂了擂胸脯,仰天长啸:“一定是姑奶奶做的好事不够多,所以阎王不肯把你放出来!死鬼,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做好事!”
语毕,这个看起来清醒异常,行为却跟醉汉一般的糟心孩子,就翻身上马,皮鞭一扬,哒哒哒的跑个没影儿,累的两个武林高手,施展轻功直追,累的够呛!
终于,孤逸与云朗两人跟着花娆来了星耀军营附近,微微喘气心中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让这孩子喝酒了,真是太闹腾了!”
一个猛扑,修长身段划出优美的弧度,整个人倒挂在士兵身上,双腿不偏不倚勾在士兵脖颈两侧,纤细长腿微微一错,只听士兵脖颈传出骨骼崩断的声音,随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完美伏击,目睹这干净利落击杀一幕的两人不由满眼赞赏,小小年纪的花娆天生就是一个练武好胚子,不论时机,还是力道,出手的速度,时间都掌握的刚刚好。
剥掉士兵的衣服,花娆施展了缩骨功,将身体高度扩到与这士兵一样高度,素手快速在脸上涂涂抹抹,再定神花娆仿佛与这士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