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那种事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应该表示习惯,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不对劲,不觉得害怕才是她脑袋被门夹了!
他眉间朱砂似血,微微俯身,极有压迫感的沿着床畔,往她的方向逼近。
澹台凰下意识的后悔,他这会儿温和的笑容没有展露,但是只要生气,便艳丽得厉害的朱砂,却极为鲜明的展现在澹台凰的眼前,她哆嗦了一下,开口道:“你,你想干嘛。有……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激动!”
“太子妃跑出去就出事,这说明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为了太子妃的安全着想,所以从今日起,爷就不打算再让你出这个门了!”他说完,忽然笑了笑,这笑容邪肆的很,和他以往的笑容大不相同。
澹台凰不是蠢人,很快就能听出他语中的暗示意味,以及这个不出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咽了一下口水,还想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里面的墙壁,已经退到了最里面。
他极温柔的伸手,将她从边上拉过来。又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法,把她往床上一按。
她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困在了他的方圆之地。
随后他伸出手,将她两只手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控制在头部的上方,狠狠按住。这是从未有过的姿势,以至于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逼得澹台凰透不过气来。
她抬头看着他潋滟如画的脸,而此刻的他,基本上也就覆在她身上,微微支起的手肘,在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她有点悲伤的开口:“大不了我以后不出门就好了,你真的不用这个样子啊!”
这样说着,她眼里就情不自禁的含了两炮泪,上次是事情她还历历在目,那段时间被他困在屋子里头,根本不能出门,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到了什么时候都不清楚。
等出门之后,才晓得过年的事情都这样睡过去了。大家都在欢天喜地庆祝的时候,他们在……那时候还被南宫锦狠狠的嘲笑了一顿。想起来都倍感脸红。
这会儿他又来,她觉得自己八成得死!
但,她这话,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他扯唇笑了笑,几乎有点残忍地道:“太子妃,你方才不是两次强调,要到楚玉璃那里暂住么?这不就是说明,爷没有好好满足你,才能让你如此惦记其他的男人。你说呢,嗯?”
说话之间,澹台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七七八八。
她脸上挂着两条面条泪,我说,我说你妈个头!我只是不想挨打,所以威胁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个人居然玩这套,还要我说,说你妹夫!
她憋了一肚子话想骂没骂出来,足足噎了半晌,到自己身上的遮蔽物都被扯干净了之后,她似乎才终于记起来自己应该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自己方才的打算和心中所想,全部告知他,说明自己只是吓唬、威胁他以拯救自己,而不是对楚玉璃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说不定他一个大发慈悲,就放过自己了!
澹台凰如是设想,于是飞快开口:“我……唔!”
就说了一个字,唇便被封住,随后他激狂的吻,将她彻底点燃。足足半晌之后,两人唇齿才分开,他邪笑:“方才让你说,你不说。现下爷已经不想听了!”
澹台凰这会儿还在换气,腾不出嘴巴来还嘴,于是,于是……
于是只剩下一脸的泪水。
他呼吸粗重,嗓音低哑地道:“凰儿,热情些……”
澹台凰直接哭瞎,破口大骂:“热情你妹!你自己一个人还不够热情吗?”
她要是再热情,她这辈子就废在床上了。
他听罢,别有深意的扯唇,慢慢地道:“爷会教会你热情的!”
然后……
然后,墨初和夏卷,就红着脸,充分是体会了一把太子妃的热情!从不要,到要。到不知道要不要,各种哭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偶尔也还有爷的低吼声。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她们只觉得爷和太子妃是似乎都太热情了些,但是听到最后,后半夜的时候,就只剩下太子妃叫救命的声音了。
并且这救命之声是很有针对性的,她高声尖叫道:“墨初,夏卷!救命啊……”
墨初、夏卷,抖了一下!不救吧,太子妃估计要找她们的事儿,救吧,爷估计直接杀了他们!被找事儿,和被宰杀,对比一下,她们很没出息的站住了,没动。
澹台凰叫了几句救命之后,倒也想起来这两个丫头,是打死了也不敢进来救她的。于是她赶紧改口:“墨初,夏卷。君惊澜杀人了,叫我王兄来救命啊!”
呜呜,她虽然也知道夫妻之间的事情,把王兄搅合进来,这很不妥,但是除了这个,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这样一叫,也的确是因为实在是太不妥,因为夫妻之间房事的问题,把大舅子叫来救命,这似乎真的不太合适吧?于是,门口的两个蠢萌、蠢萌的丫头,都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她们正准备再细听……
“墨初,夏卷,叫我王……唔!”这会儿是话都没法子说了,嘴巴被堵住了。
他狠狠一吻,令她头晕目眩之后,咬住她的耳垂,暧昧低笑:“太子妃,你不乖哦!”
澹台凰一抖,不敢做声了,只剩下满面的泪水。
太子爷自然是不太高兴的,对自己的大舅子他最了解不过,虽说夫妻间的房事,他不应该插手。但以他对这小狐狸的维护,还真能将她从自己床上扯出去,这样扫兴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它发生了。
门口的墨初和夏卷,听了一会儿没听清,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太子妃,您方才说什么?”
刚刚问完,里面传来太子爷凉凉的声线:“你们两个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么?”
这一问,墨初当即道:“啊,夏卷!今天夜色真美,爷对太子妃实在是太好了,如太子妃这般,真的是一生床第无忧啊!”
夏卷认同的点头:“的确!我也觉得太子妃,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都幸福到叫救命了!”
澹台凰:“……”这两个卖主求荣的!
然后她们沉默了,于是这个晚上也没人来救澹台凰的命。
再于是第二天早上澹台凰就像僵尸一样躺在床上,并且深深的觉得自己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而太子爷则兴高采烈、神清气爽的起身,上朝去了。
他很相信澹台凰今日是没法子出门。于是澹台凰今日,也的确没有出门。
至于门口那两个深有见地的丫头,认为澹台凰是幸福到叫救命的丫头,都被太子爷大大的赏赐了一番。
至于门口那两个卖主求荣的丫头,不仅仅不给澹台凰搬救兵还说风凉话的丫头,被澹台凰狠狠的恶整了一顿!
……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数十天之后,一阵巨大轰鸣之声,将澹台凰吵醒!
这声音很大,不仅仅是她,整个皇城的人,都很有些震惊。
她听得出来,这声音是火药的声音,而且并不是一般的火药,而是她精心改良过的!而爆炸的方位,在皇城郊外,那里她让人修建临时火药储存点。
里面装着的,全是上次炸东陵的皇城,没有用完的火药!虽然不多,但绝对足以引起一场动荡。
这样的情况,让她飞快的起身,顾不得自己浑身的酸痛,穿好了衣服,颇有点青蛙走路架势的飞奔了出去!
同样,君惊澜,炎昭,司马清还有一众大臣,这时候似乎是在上朝,也一同出来了,都往火药爆炸的地方而去。他看见澹台凰那可笑的走姿之后,径自揽了她的腰,飞身而起,武功颇为高强的炎昭和曲席倪等人,也飞快的跟上。
一直到出了城门口之后,就看见郊外那边的冲天火光。几人一路飞驰,那屋子全部炸毁,只剩下烈焰在烧灼,几乎能晃花了所有的人眼。
一旁的士兵,也大多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见澹台凰等人过来之后,飞快的上来禀报:“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炸了,属下怀疑是有人混了进去……”
澹台凰看了一眼那熊熊烈火困住的屋子,还有周围这些士兵,皱眉点点头,道:“无妨,这点火药的损失,我们承担的起,只是伤亡情况如何?”
这一问,那士兵的表情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指着那几件屋子中的一间道:“我们在外面防守的,基本都没有什么事,但是韫慧姑娘她进去了,还没有出来!”
显然,是一场阴谋,但韫慧比较倒霉,正好这时候进去了。
“什么?!”澹台凰还没反应过来,炎昭就先冲上去抓住了那士兵。
士兵支吾着,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炎昭顾不得其他,扔下那士兵,便往那屋子里头冲,滔天的烈焰,韫慧是死是活还未可知,但是他冲进去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几率,实在太小!
司马清赶紧上前拉着他:“炎昭!你站住!你……”
“放开!”炎昭伸手就推他。
司马清还想说话,君惊澜这时候极为平静地道:“司马清,你放开,让他去!”
“殿下!”司马清不认同的皱眉,看向君惊澜。
他重复道:“放开!”
这两个字一出,司马清只得放手,任由炎昭冲入了火海。对自己的爱将,就这样冲进去,君惊澜当然不是不担心的,但他并未表露在面上,只冷声道:“彻查,必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是!”司马清很快的领命。
澹台凰也很是担心韫慧的安危,这会儿听君惊澜这么说,也慢慢的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从钟离涵一个亡国公主,却有人追杀,到那两个虎符,还有如今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都意味着有什么潜伏着的东西,藏在暗处。
这军火库爆炸,对北冥来说,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损失,因为如今毕竟还是冷兵器时代,火药对于古人来说,并不是不或缺的武器。尤其这里面东西不多,也没有放在军营重地看守,即便是爆炸,也不能造成太大的损失!
那么那人引爆军火库的目的是什么?
独独为了给北冥造成这么一点不痛不痒的损失?还是单单冲着韫慧?两者都并不可能。那便说明……还有旁的目的!
炎昭进去之后,足足半晌都没有出来,澹台凰看了一眼君惊澜的侧颜,低声开口:“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让他进去的!”
因为那时候,整个屋子都已经烧塌了,炎昭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几率很小。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狭长魅眸看着那屋子,很一会儿之后,方才平静地道:“如果是你在里面,爷一样会进去!炎昭进去,是承担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任何人都不该拦着他!”
尽管炎昭和韫慧还没有成婚,而事实上君惊澜和澹台凰也没有成婚,所以他并不觉得有没有成婚,这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炎昭不进去,这小狐狸肯定会冲进去。
澹台凰没吭声,这会儿只跟他一起看着那间屋子,韫慧和炎昭,这一路走得并不容易,一直到如今也没能在一起。说不定这是老天给他们的考验,这一场阴谋,其实是为了成全这一对。
如今,也只能这样希望了,希望上苍能够仁慈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希望也越来越渺茫,直到所有人都险些放弃的时候,“砰!”的一声,一根挡路的柱子被踹了出来,炎昭身上背着一个人,奔了出来!
两人的衣服上都有火,这会儿出来之后,士兵们赶紧往他们身上泼了水!
炎昭的脸已经看不出原色,赶紧将背上的人放下,蹲下身去看她的情况,还有气。到这会儿,澹台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一阵忙忙碌碌之后,韫慧被人抬走。
澹台凰的脸色这会儿也更加冷厉,她看了一眼君惊澜,询问:“你觉得是谁动的手?”
他看见炎昭出来,紧绷的面色,也慢慢松懈下来,睨了她一眼,回话:“可能是楚玉璃的警告与挑衅,但更多的,应当是一场挑拨!”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谁都能很快的联想到楚国身上,看这样子,是中间还有人。
澹台凰也觉得是偏向后者,因为君惊澜和楚玉璃,对彼此都已经算是了解,根本不需要做互相警告这样的蠢事,但中间人是……?
她正想着,轩辕夏暖急急忙忙跑过来,开口道:“不好了,太子妃!不好了,凌羽传消息回来,皇甫灵萱跳崖了!”
什么?
澹台凰险些没站稳!皇甫轩唯一的牵挂、唯一托付给她的人,便是皇甫灵萱,那丫头跳崖了?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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