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观站了出来,驾轻就熟的讨价还价道:“你看这画,既不是什么名家作品,又不是小有名气的文人作品,估计就是业余爱好者偶然创作的产物。还有这笔法比较生涩,湖波线条呆板,墨色浓淡变化僵硬……”
一时之间,王观在画上挑了许多毛病,而且是言之有物,不是在鸡蛋里找骨头。
摊主或许也不太懂,但是听王观说得这样专业,自然知道他是真明白,所以踌躇了半响之后,干脆问道:“那小哥觉得,这幅画应该值多少钱。”
“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王观也没有趁机压低价格,免得让摊主产生逆反的心理,只是淡淡笑道:“比如说我这位朋友,她是苏州人,看见太湖的山水觉得很亲切。她是真心喜欢,就算价钱贵一些也可以接受。问题在于,也不能贵得太离谱呀。”
“嗯嗯……”
适时,摊主的脸色也缓和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然后王观趁热打铁,又说了几句好话,再拉摊主走到一旁,悄声的交流起来。你来我往一番,最终达成了意向。
“行,就这样。”摊主点头了。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说,附近就有银行柜台机,王观过去转账,摊主收到汇款信息之后,立即把图画卷起来,递到了贝叶的身前。
“他买的东西,让他自己拿。”
贝叶摆了摆手,拉着安浣情就走了。
“怎么回事?”
王观愣住了,接过画之后,急忙跟了上去,有些不解道:“贝叶,你的画。”
“你买的东西,我不能要。”
贝叶微笑拒绝起来,不给王观说话的机会,就搀着安浣情快步而去。与此同时,安浣情悄悄地回头,无声无息道:“小叶,生!气!了!”
王观读唇术勉强过关,连蒙带猜破译了出来,然后十分茫然:“生气了……为什么?”
“唉……”想了半天,王观还是没想到刚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摇头晃脑,慢慢的尾行而去。不久之后,三人返回市区,贝叶也恢复了常态,自然让王观松了口气。
本来王观打算继续把图画奉上,但是他想了想,感觉贝叶生气的原因,可能就是由于这幅画。所以在没有弄明白具体原因之前,他决定先把画留下,以后再说。
与此同时,安胜贤的电话来了,邀请大家一起吃饭。
怎么说也是安浣情的长辈请客,三人自然不好拒绝,去到餐厅之后,现不仅是安胜贤,还有宋大叔、俞飞白也在。
人齐了,餐桌上的一番热闹也不必赘述,反正是尽兴而归。由于明天还要去临安,所以酒足饭饱,大家就各自离开。
回到度假酒店,王观回房间冲了个热水澡,解了一解酒意,这才走了出来。
此时,俞飞白笑容可掬的窝在沙上,抱着一堆文件在翻阅。两眼放光的模样,好像抱着的不是文件资料,而是一大座金山。说金山也没错,王观走过去之后,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细看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些文件,却是准备开放的几个坑口的勘探资料,不仅标明了坑口的分布情况,还详细列出了没封存以前历年石材的产量……一系列数据,尽管不能直观的表明各个坑口现存资源储量的多少,但是也能够有个大概的了解。
最起码可以通过历年石材出产量的对比,就可以清楚知道哪个坑口资源将近枯竭,哪个坑口尽管减产却依然保持一定的产量。
一番分析之后,俞飞白指着其中一个坑口道:“我们争这个吧。”
“怎么说?”王观好奇问道,因为这个坑口不是石材出产量最大的,而且就算没有将近枯竭,也是连年的减产,情况一年不如一年。总体来说,这个坑口属于中下水平。
“不要以为这些资料就我们可以看到。”俞飞白轻叹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机密的资料,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不然的话,你以为安胜贤会随便请一个人去帮忙看坑口?”俞飞白耸肩道:“实际上,他肯定已经瞄中了产量最高的坑口,明天带人过去考察,无非是求个心安而已。”
“我敢断定,只要竞标开始,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俞飞白有些无奈:“我们实力不足,做不了虎口夺食的事情,只有喝点残汤了。”
王观顿时恍然,难怪在魏卓那里碰了壁,安胜贤却一点儿也不急,原来也是胸有成竹。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另外找个备胎。”俞飞白沉吟起来,手指在几个坑口转来转去,犹豫不决道:“你说,哪个比较好呢?”
“无所谓,考察回来再做决定也行。”王观随口道。
“也是……”俞飞白点了点头,继续研究资料,一直到深夜,在王观的劝说下,才回房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众人在一家茶楼集中,吃了早餐之后,立即前往临安。
安胜贤是大老板,随行人员肯定不会少,加上王观等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十几人。他干脆弄来几辆豪车,组成了一个车队呼啸而去。不久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临安,不过却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直接穿梭而过,奔向了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