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了。”贾芹摇头道:“你怎么不说我每年切垮了多少吨的石头。”
“贾少谦虚了,赌石哪有不垮的,切垮石头很正常。问题在于有些人光切垮了,从来没有切涨过,而贾少涨多垮少,非常了不得。”那人夸赞道,旁人纷纷点头,应该不是单纯在溜须拍马。
王观见状,心中忍不住感叹,人果然不能一棍子打死。从前几天的情形来看,贾芹分明就是败家的纨绔子弟,可是在这些人眼中,他却是高明的赌石专家,受到大家的尊敬。
由此可见,人确实是很复杂的生灵,不是随便见了几次就能了解通透的。也难怪古人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了。
心中感叹之余,王观也笑着附和道:“确实很了不得,才来就看见贾少随手赚了两百万,是不是该请客呀。”
贾芹心情不错,闻声笑道:“其他人就算了,你就不必我请了。前两天买走黄金宝塔,转手应该没少赚吧。”
“没赚……”王观含糊一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不过这事也算是隐私,贾芹就算不信,也不会胡乱打听的。
适时,店铺的老板却颇有几分眼力,况且听见两人的谈话,立即意识到王观也是不差钱的主,指不定和贾芹一样属于二代公子哥儿。
想到这里,老板自然知道怎么做,连忙笑眯眯道:“两位不用推让了,来者是客嘛,自然是由我来尽地主之谊。”
说实在话,老板也有请客的理由。因为贾芹在这里切涨了,消息传扬出去,肯定会吸引一些顾客过来赌石,以便沾一沾贾芹的运气。
这样一来,店铺的生意肯定不错,老板承贾芹这个人情,自然要表示一番心意。
“垮了,垮了!”
“居然是完垮,两百万直接打水漂。”
“真是一刀穷,一刀富啊,一刀金满堂,一刀睡地铺,天堂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一阵喧嚣感叹之中,不少人眼中浮现后怕之色。如果刚才是他们接手,那么现在恐怕要欲哭无泪了吧。
此时,王观顺势看去,只见花了两百万买下石头的人,这个时候一脸麻木的表情,眼中尽是无尽的失落。不过,就算石头垮了,他也不能怨贾芹。因为是没人逼他,是他自己非要把石头买下来的,赌赢了是他眼力好,亏损了自然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其实赌石的规矩和买古玩差不多,交易成功之后,绝对没有反悔的道理。切涨了就相当于拣了个漏,切垮了就相当于打眼,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眼力不行。
总之一句话,玩不起就别玩,千万不要当成是儿戏,输了就想翻脸赖账……
“居然垮了?”
与此同时,贾芹眉头一皱,那种惋惜兼迷惑的神情,倒是不像是装模作样。之后他更是直接挤到了切垮的石头边上,蹲下来仔细研究。
过了片刻之后,贾芹的眉头舒展开了,好像是找到了石头垮掉的原因,随即他站起来道:“是我判断错了,害你赔了一笔。”
“这个不怪贾少。”那个人也看得很开,摇头叹气道:“这么多人看好这块石头,谁知道它是样子货。看错了东西,我自己认栽。”
“你不怪我就好。”贾芹沉吟了下,然后笑道:“这样吧,回头你去我家库房挑一块色料,按照成本价卖给你,算是补偿吧。”
“谢谢贾少。”
那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起来。
要知道色料可是高档的翡翠原料,属于市场上的紧俏货。成本价拿到手,无论是自己做成戒面、挂饰,还是转手卖给珠宝公司,都可以让他赚上一笔。
其他人见状,眼中不由得露出羡慕之色。
倒不是说那个人赚上一笔就能够弥补两百万的损失了。主要是羡慕这人通过这件事情,能够与贾芹搭上了线,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凭借这个关系大赚特赚。
想到这里,许多人十分后悔,早知道这样,就算明知道石头会垮也要买下来啊。
注意到众人的神态,王观心中啧啧称奇,再一次对贾芹刮目相看。不管他这一手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不仅抚平了那个人的怨意,更让他感激涕零,连同其他人也夸赞贾芹仁义,真是赚足了口碑。
估计这时大家心里肯定觉得,贾芹切涨了那叫本事,而那个人接手切垮是他自己衰,与贾芹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有些唯心主义的人还觉得,如果那人不接手,让贾芹继续切下去,可能石头还会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