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观很乐观:“反正有了那块玉石,再被恐吓一次我也认了。”
“一块能光的玉石,有必要这样宝贵吗?”俞飞白皱眉道:“我承认东西还算不错,但是肯定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
“夸不夸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观笑逐颜开,继续卖关子,并没有将玉石的神奇功效告诉俞飞白,直接告诉他就没有乐趣了。
对此,俞飞白非常不满,心里也在揣测,东西到底有多珍贵。
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回到了大宅门,才走到钱老居住的宅院,才惊奇的现在客厅之中来了不少人。进去之后,更是现这些人都是圈里的老前辈,让他们急忙恭谨问候起来。
“回来了。”
此时,钱老抬头看了过去,目光有几分关切:“没什么事吧?”
“钱老,都说不用担心,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说话之间,俞飞白举起手臂一弯,真给他挤出一块肌肉来。
“没事就好。”
尽管每个人都说两人没事,但是亲眼确认过了,钱老才算是放心,满意点头之余,也忍不住恼怒道:“那些人太猖狂了。”
“不仅是猖狂,而且更加不择手段。”一个老前辈也沉着脸道:“记得二十多年前,他们只是坑蒙骗,现在连威胁恐吓的招数都使出来了,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该绑架杀人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另外一个老前辈摇了摇头,轻轻感叹道:“现在的人为了利益,已经越来越不遵守规矩了,更加不用奢求那些捞偏门的人安分守己。”
“也是。”其他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早些年就算是坑蒙拐骗,也讲究一个盗亦有道,还是有几分底线的,可是现在的人越来越没有下限,自然让老前辈们十分无奈。
自从改革开放,古玩收藏开始复苏,从无到有已经三十多年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形成一个井然有序的规范化市场,他们心里着急啊。
可是这种事情再急也没用,因为现在古玩市场非常繁荣昌盛,不仅遍布全国,而且已经与国际接轨,形成了一个日益庞大的利益链。
所以说就算很多人知道这个市场存在了极大的弊端,但是却有心而无力。主要是即得利益的那些人不愿意去改变,他们已经在利益链中得到了极大的好处,怎么可能想要去改变。相反有人要改变这个现状,就成了他们的敌人,受到他们的抵制。
这样的现象,不仅仅是古玩收藏而已,几乎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情况。历史总是在重复,饮鸩止渴的事情也在不断的重演,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所以大家讨论了半天,最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纷纷苦叹散去。
当然,钱老也不指望能够解决问题,今天招集老朋友们过来,就是给他们提个醒而已,免得他们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中了暗算。
替钱老送走这些人之后,王观和俞飞白重新回到客厅。
就在这时,俞飞白目光一转,才惊奇的现在旁边的桌子摆放了一件东西,一件他昨天才见过的东西——朱大先生的赝品,永乐青花荔枝绶带鸟大盘。
“钱老,你把这东西弄回来了。”
大盘在昨晚被俞飞白拔开了锔钉,现在已经裂开两半,现在就搁在桌面上,旁边还放了一排大小不一的放大镜,显然刚才钱老等人已经研究过了。
“钱老,你们觉得这东西怎么样。”与此同时,俞飞白好奇问道:“除了这个暗记以外,还能够看出东西有什么破绽吗?”
“已经知道东西是赝品,在鸡蛋里找骨头,肯定能够挑出许多毛病来。”钱老也不讳言,随口说道:“比如说修胎过于工整,胎质过于雪白洁亮,青花太艳丽了等等,这些都是基于知道东西是赝品的前提下,通过与真品对比才得出的结论,也没有什么意义。”
王观和俞飞白了然点头,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反推过程,这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并不具备普遍性和针对性,对破译朱大先生赝品的作用不大。
如果不知道东西是真是假,还能看出破绽来,那才叫真本事。
“当然,也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漏洞。”
此时,钱老解释道:“主要是施釉的手法,在明代的早期,至少在宣德之前,甚至是宣德时期,基本是采用刷釉法上釉。尽管这个大盘也是刷釉,不过刷得太完美了,虽说在永乐年间刷釉法也得到了逐步改善,但是远不能称为完美。”
“然而这个大盘的釉面,根本没有任何刷釉的痕迹,自然属于比较明显的破绽。我怀疑这是朱大先生过于追求完美,这才不小心留下了一点破绽。”
钱老笑了笑,却不怎么乐观:“不过破绽不怎么明显,估计只有经验丰富的鉴定大师,而且要专心致志的研究,没有被大盘的其它特征迷惑住了,才有可能现这个疏漏。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不愧为朱大先生的作品,一如既往巧夺天工,近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