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现在倒是淡定了。”
适时,俞飞白笑眯眯道:“可是刚才,我可是看得十分清楚,你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现在这样轻松,反而十分狼狈。”
“咱们换换,你肯定比我更狼狈。”王观白了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朱大先生呢,应该逮住了吧?”
“放心,我可不是你,居然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到这里来了。”俞飞白得意洋洋道:“人一上来,我马上叫人按住了,然后直接来个五花大绑。”
“做得好。”
王观自然不吝啬于称赞,然后问道:“绑哪了,带我去看看。毕竟神交已久,少不了当面问候一声。说起来,他也是狡猾大大滴,在酒店的时候,察觉不妙立即转眼就跑了,那速度简直就是一阵风……”
“别找借口了。”俞飞白嗤之以鼻:“一个老头儿都逮不住,充分说明你的无能。”
“事出有因,我也没办法……”
在说话之间,王观也跟着俞飞白来到了里舱房间,果然看见在房间之中,朱大先生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无论他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看到这个情况,王观轻轻一笑,拱手道:“朱大先生,久仰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失礼,真是不好意思,您多见谅。”
朱大先生没有回应,脑袋却低垂下来,根本没有搭理王观的意思。而且与王观相比,他现在更加狼狈。大汗淋漓,衣服凌乱,眼镜也不知道掉哪了,胡须纠结在一起,头更是乱蓬蓬的,再也没有学者的风范。
残兵败将,都应该是这个德性吧。
王观暗暗忖思,对于朱大先生的置若罔闻,却是不以为意。毕竟作为胜利者,就应该有胜利者的胸襟气度,失败者再无礼都可以原谅,不予以计较。就算很傲气的俞飞白,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半点辱骂朱大先生的意思。
毕竟抛开立场不提,朱大先生就算不能称为一代宗师,但是绝对有资格称为大师。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两人自然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人捉到了,现在怎么办?”
与此同时,俞飞白轻声道:“直接押回去?”
“嗯,事不宜迟,马上走。”
说话之间,王观左顾右盼道:“对了,蒙坚呢,没让他跑了吧?”
王观可是记得,现在的朱大先生,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漏网之鱼。就算现在他把捉住了,却又放跑了他的同伙,指不定遗害无穷。
“什么蒙坚?”
然而,俞飞白却十分错愕道:“哪有什么蒙坚,我带人进来埋伏的时候,游艇之中就有两个负责开船的人,而且都是本地人。幸好方老安排了一个警察过来协调,找了个借口把两人到警局做笔录了,所以我们才这样顺利把人逮住。”
“什么,不见蒙坚……”王观一愣,随之反应过来:“对啊,游艇上好像只有朱大先生,但是蒙坚呢,又跑去哪里了?”
王观有些惊疑,自然看向了朱大先生。在他的印象之中,却是蒙坚开快艇去和朱大先生汇合,但是汇合之后,就只留意朱大先生了,却是忽略了蒙坚。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上了游艇之后,就没有蒙坚的身影了。
一时之间,王观心里自然十分迷惑不解,想找朱大先生问个究竟。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的朱大先生脑袋低得更加厉害了,而且浑身上下环绕着一股绝望死心的气息。
王观察觉出来,自然有些错愕,随即心中一动,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凡事最怕较真,这一看,终于让他看出问题来了。
“怎么回事?”
忽然,王观脸色一变,然后居然直接伸手揪住朱大先生的头。
“王观,你这是要做什么。”
此时,看到王观的动作,俞飞白却是被吓了一跳。揪人头这样的举动,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合之中,都是十分失礼的行为。而且就算与朱大先生立场不同,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分明就是在污辱人嘛。
一时之间,俞飞白想要阻止,但是下一秒钟之后,他就彻底愣住了,瞠目结舌,有几分难以置信。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看得十分清楚,只见王观随手一揪,就把朱大先生的头给揪起来了,毛茸茸的一团,却是个头套。
另外在头套之下,并不是秃顶,而是一头碎短的黑。一头不应该出现在老年人身上,并且充满了青春活力的黑。
不仅是黑而已,把头套摘取下来之后,王观表情就沉了下来,随即粗暴地把朱大先生的脑袋掰正,再在他的脸颊边上摸索,瞬间又扯下来一绺绺花白胡须。
之后,王观面无表情,直接在朱大先生脸上揉搓起来。片刻之后再打量,这哪里是什么朱大先生,分明就是蒙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