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代开始,文化统一之后,在接下来的汉唐宋元明清,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显著文化特征,堪称典型代表。比如说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
当然,也不说每个时代,除了这些文化以外,就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主要是按照大范畴来总结划分,自然比较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好比宋代,一样有人吟诗作赋,但是相对词来说,诗赋比较少,而且根本难以超越前人,自然不会成为代表了。
有人总结规律,每个时代的文化易俗,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前人已经把某种文化挥到极致,今人也只好另起炉灶,只要认真挖掘,总能有所成就。
不过,这种情况到了现代,却生了很大变化。由于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与碰撞,文化也随之变得愈加多种多样了。这下子大家反而茫然起来,就算经过几十年的摸索,但是至今没能找到合适展的道路。
对此,王观爱莫能助,毕竟他也不是专职研究文化的学者,只不过他却知道,如果不改变现在的状况,营造文化大国的口号绝对只是一个笑话。
在王观忖思之时,俞飞白也没有闲着,直接把箱子听羊皮纸搬出来,然后递给钱老研究。而且钱老一幅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能够看懂。
见此情形,王观也颇为好奇:“钱老,您懂希伯来文?”
“不懂。”钱老摇头笑道:“只不过在查验这些羊皮纸罢了,不要觉得文字写在羊皮纸上就一定是古物。要知道不仅是中国有造假的文物,在西方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
“没错。”
一瞬间,俞飞白深以为然:“不要说羊皮纸作伪了,就是蒲草纸也有人做旧。”
蒲草纸是什么,王观当然清楚。
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埃及就已经开始利用蒲草纸记录文字,这种纸的做法是把苇草撕开,然后将一层纵横地放在另一层之上。苇草的天然胶质会把两层黏合一起,把蒲纸连结起来便成为一卷卷了。
据说西方人的书写习惯,就是在这个时候形成的。因为在蒲草纸上有天然的横向纹路,那么在行文的时候,肯定是顺着横向面比较容易书写。经过常年累月的展,这样的书写习惯就保留了下来。
至于在中国,由于习惯用竹简刻字,那么就算明了纸,古人还是习惯竖写。所以说东西方文化的源流不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地的植物?
另外在埃及,由于天气比较乾燥,蒲草卷可能得以留存。但是在其他潮湿的地方,这种纸保存不久,所以就改用皮革之类作为载体。
不管怎么说,古人对于文化的重视,远远超乎今人的想象。他们想尽各种方法,就是希望文化知识能够传承下去,所以在今天,我们才能够看到世界各个地区、民族,都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表现形式。有些能够完整传承下来,有些却不幸出现了断层,有些经过融合之后,又成为了新的文化。
就是由于古代文字的保存艰难,所以一些文化研究机构,或者专家学者之类,很愿意出大价钱购买古代的字卷。看见有利可图,一些人自然动了歪心思,开始伪造各种蒲草卷、羊皮纸、麻布卷,并且在卷上涂写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还真别说,这样充满了迷惑性的东西,往往有许多人上当受骗。以至于随着科学鉴定技术的不断展,世界各大博物馆之中,不时传出某某手抄本、手稿之类,据鉴定是当时伪造的赝品,自然沦为了笑谈。
当然,不仅是国外,在国内这样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传说有人拿了一块烙饼,然后把饼面烙裂了,再直接印在纸上,形成看似十分玄奥的线纹,再冒充是古代的金鼎文,居然也有人相信,懵懂地买下来研究。哪怕后来有人拆穿了,研究的人也执迷不悟,不承认错误。
种种事迹表明,钱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确实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些羊皮纸卷。
“看起来不太像是做旧。”
此时,俞飞白挠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而且旧得十分自然。还有这裂纹,那是自然老化的龟裂……”
“没错。”
钱老也点头赞同:“看缝补的痕迹就知道了,真正古老的羊皮纸,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一整幅皮革,而是由精制的羊皮,小心一片片地裁剪和缝合而成。特别是在书写的时候,要很辛苦地填上横线和直线,以确保每一行写出来都整整齐齐。”
“对了。”
适时,俞飞白示意道:“你们看,好几片羊皮都粘缝起来了,再裁剪形成一块块页卷。工艺也比较繁琐,现在的人应该没有这个耐性这样作伪吧。”
“这个也难说。”
王观笑道:“造假也分地摊货和高档品,地摊货肯定粗制滥造,但是赚大赚的高档品,肯定是要付出一些心血。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赚钱啊。”
“嘿,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巴不得自己买的东西是赝品似的。”俞飞白惊讶道:“或者说,你觉得这些是赝品?”
“什么呀,我小心谨慎一些不行啊。”王观耸了耸肩膀,也没再理会那些羊皮纸了,而是回头打量装羊皮纸的小箱子。只见箱子十分古老,木质已经有几分朽化的迹象了,如果不是边角包了铁皮,说不定箱子早就已经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