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店主眼中露出几分狡黠之色:“不过,肯定不是古代烧造的柴窑,而是我们省内大师复烧出来的品种,非常精美的工艺品,代表我们开封的形象……”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一听,顿时了然。店主的心肠不算黑,脸皮也不够厚,不至于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尽管以前没有来过开封,但是两人确实也听说过,豫省之中有人尝试复原柴窑。但是烧出来的东西,到底与传说中的柴窑有多么想像,由于缺少直观的对比,大家也不太清楚。
然而也不可否认,以现代技术精心烧造出来的“柴窑”瓷器,甚至于通过国家专利局,获得省内专家的肯定,足够说明这种“柴窑”瓷器,肯定有几分门道。至少可以确定,这种工艺品的水平不低,质量也有保证。
既然店主说开了,两人在失望之余,也随之仔细观赏桌上的瓷瓶。
五代时期的柴窑,号称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青如天,那是指釉色。传说周世宗柴荣即位,按照惯例需要烧造一批瓷器作为贡品祭器,底下的人不知道柴荣的喜好,所以向他请示,需要把瓷器烧成什么规格,什么颜色。
柴荣也十分风雅,直接批示一句,雨过天青云**,者般颜色作将来。古代的者,就是现代的这,意思是按照下雨后天放晴的颜色,把瓷器做出来。
这就是青如天的来历,而明如镜,却是指柴窑瓷器的亮度,就好像镜子一般,非常明净,能够把景物清晰映照出来。
至于薄如纸,声如磬,当然是指胎体的厚度,以及坚密的特点。毕竟只有胎质紧密,才能够弹出钟磬般的声音来。
显然,眼前这个瓷瓶的特征,基本上与传说中的柴窑相符,也难怪店主敢理直气壮的拿出来。抛开其他不提,单纯从工艺品的角度来说,东西确实不错,有一定的价值。买回去,不仅可以作为观赏品,如果能够收藏一两百年,也是不错的古董。
“前提是,我能活到两百岁。”俞飞白嘀咕了一声,也随即摇头道:“老板,不要拿这个来糊弄人了,我们想买真正的柴窑瓷。”
“小哥,不仅你们想要。”
这时,店老笑呵呵道:“你走出门随便问问,哪个不想要啊?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一定有的,买不到真的,要个代替品也不错啊。”
最后一句话,却是出卖了店主的心思,还在为推销瓷瓶而努力。
“代替品就算了。”俞飞白摇头道:“买了好多,家里都摆满了。”
“这样啊。”店主想了想,小心把瓷瓶抱回去,然后又拿出另外一根卷轴:“小哥,在我们开封,不仅是有柴窑而已,另外还有许多稀罕玩意,比如说这幅清明上河图……”
听到这话,俞飞白二话不说,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王观笑了笑,说了句场面话,也随之跟随而去。
才出门,就听见俞飞白低声抱怨道:“这里到底是古玩店,还是仿古玩店啊。”
“管它是什么店。”王观随口道:“不是你叫嚷着过来的吗?再说了,店主还算是比较厚道了,起码说明东西是工艺品。”
“废话,又是柴窑,又是清明上河图,谁不知道是工艺品。”俞飞白哼声道:“谁当真了,谁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行了,别埋怨了。”王观摇头道:“其实人家店主也说得很对,天底下可不仅你一个人在寻找柴窑而已,如果随便能够找到,就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也是。”俞飞白又随即振奋起来:“走,继续逛下去,不指望一下子能现柴窑,但是说不定有其他好东西。”
事实证明,俞飞白的话也真有几分灵验。把宋都御街逛完了,确实没有现柴窑,不过两人却也淘了几件不错的小玩意。
真的只是小玩意,最好的一件东西,却是一根扇骨,清末民初的老扇骨。
扇骨上雕刻了一枝典雅梅花,倒也十分别致。店家知道这是古物,直接开价一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三千块成交。扇骨也算是小众收藏,尽管在升值的空间,但是三千块钱也算是到底了。
不过,俞飞白付钱之后,也却有些高兴。因为扇骨的材质不一般,并不是普通的竹木,而是黄杨木。店主认不出来,当成是普通的竹木出手,只计算年头,忽略了材质,却是让俞飞白捡了个小漏。
对此,俞飞白肯定是十分开心。一高兴了,马上叫嚷着请客,然后带着王观来到开封最豪华的大酒楼海吃海喝一顿,花出去的钱,却是捡漏的好几倍,明显是入不敷出嘛。
然而对于俞飞白这种大土豪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一码归一码,捡漏是捡漏,吃喝玩乐却是另外算钱,不能混为一谈。
不管怎么说,抵达开封的第一天,就是这样过去了。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惊喜,平平淡淡,也在意料之中。
一夜无话,在第二天早上,王观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俞飞白,然后洗漱之后,就在附近的茶楼解决早餐,吃的是开封的美味灌汤包子。热烫的汤汁吃到肚里,两人也立时觉得身体一阵暖和,精神随之一振。
“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俞飞白问道:“继续游玩,还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