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找到了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项紫宸捧着一大束白色百合花出现在北山墓地,这一次,不是为他们的儿子,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那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
回想这一切,项紫宸像做梦一样,从最初在希尔顿和黄俏的偶遇到后来的黄俏坠海,这其中,所有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他知道他是一个罪人,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把孩子打掉,黄俏不会自寻短见,更不会变人不人鬼不鬼。
他依稀的记得,第一次见黄俏的时候,她穿着米色风衣,远远的望去,很知性的一种美。
接触她之后,他更是现她的设计才华,和高贵优雅的气质,只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让她最终走上了一段极端的路。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他现在知错,是不是一切都晚了呢?
夜舞酒吧,比利被董事长调回美国分公司,而他这个总裁也三天不上班了,自从黄俏出事,他就一直在用酒精麻醉自己,整天沉迷在这灯红酒绿下。
每晚,他都找好多个女人,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几个……
不过每次在进入她们的时候,他都会喊着黄俏的名字,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媒体开始谣传,速风集团总裁因爱妻逝世,备受打击,一蹶不振。
终于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传到了四海集团的总部,黄文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犹如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虽然黄俏的做法让他和妻子不能接受,但是这个女人好歹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
黄文宗立刻开车到速风总部找项紫宸求证,去了才得知,项紫宸已经好几天不来上班了。
通过其他途径消息,得知项紫宸整日沉迷在夜总会,他更是心急如焚,他来到夜舞,果然,项紫宸在那里,已经被陪酒女郎灌得烂醉。
黄文宗几步走过去,一把拽起项紫宸的衣领:“混蛋,俏俏呢?”
“俏俏?俏俏在这啊,来,俏俏给我倒酒。”项紫宸迷醉的搂着身边的陪酒女笑道。
“混账,你给我醒醒,我问你,我的俏俏呢?”黄文宗拿起桌子一瓶冰啤酒一下子全部浇在了项紫宸的头上。
十几秒后,他略微清醒过来,复杂的神情看着黄文宗……
“我的俏俏呢?你说,你给我说。”黄文宗从来没有这么不冷静,哪怕是看见大女儿的丑闻都没这么冲动。
他不想相信那个传闻,但是他确实已经找不到俏俏了,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他询问了警方的朋友,朋友也婉转的告诉他,黄俏已经遇难了,让他节哀。
“俏俏已经……死了。”片刻后,项紫宸艰难的说出了这六个字。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黄文宗还是备受打击,他重重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老泪纵横:“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的女儿那么好,她还那么年轻……?”
面对黄文宗的失控,项紫宸看在眼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眼前这个男人,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是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渴望的爸爸,可是他却没有心情与他相认。
要不是因为这个关系,他怎么会逼着黄俏打掉孩子,黄俏怎么会死?
“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打死你,你还我女儿。”悲伤过后,黄文宗从沙上托起项紫宸,一拳接一拳头的打在他的脸上。
项紫宸没有躲避,他甚至觉得这样自己更好受一点……
一顿暴打过后,黄文宗在也没有力气,他忽然感觉自己一夜间老了很多……
丧女之痛,不是人人都能坚持住的……
越是害怕失去的人越容易失去,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女儿,不知道她怀孕了,不知道她的孩子打掉了,更不知道她一心求死。
戈蓝岛,萧寒坐在电脑旁,浏览着国内铺天盖地的新闻,忽然觉得这个女子一定有着比任何人都痛楚的经历,不然怎么会在死后,还被人议论纷纷的说着呢?
她的父亲,她的丈夫,都是富甲一方的大亨,可是她此刻却如蜗牛一样躲在这个岛屿不肯走出去,不肯提及过去,也许,她真的是累了。
萧寒起身走到窗户旁,眺望楼下的黄俏,她正在拿着图纸认真的设计着新一季的香水。
黄俏抬起头,无意间和萧寒对视,微微一笑:“喂,萧寒同学,麻烦给我泡杯咖啡,不加糖的,谢谢。”
萧寒扬起嘴角,这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直白,坦率……
不远处的小克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死丫头,竟然指挥我们主人给他泡咖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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