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 关中再来客
小家伙被定名为李周。
这里面,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故事。朵朵和无垢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追溯到当年无垢入川寻医的时候。当时朵朵对无垢多有照顾,在言庆离开峨嵋之后,更时常上山陪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高夫人才会答应朵朵以平妻身份,和无垢一同嫁给李言庆。
婚后,二女更是亲密无间,时常聚在一起。无垢怀孕之后,朵朵曾开玩笑似地和她说,如果无垢生下的是男孩儿,就送给她来教导。无垢则打趣说,教导还是不用了,不过可以让朵朵为孩子起名。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被朵朵当了真,为此还找到言庆帮忙。
李言庆也是玩笑着说:“你是周室郡主,如果将来有了孩子,就唤作李周吧。”
朵朵后来和无垢谈起,无垢欣然答应。长孙无垢是个温顺的性子,有点娇憨,也没什么心机。
不过当言庆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觉察到里面似有猫腻。
朵朵被逼的无奈,只好告诉了言庆真相。
原来,哈士奇当年创出降龙功的时候,是考虑为男子修炼,故而功法至刚至阳。哈士奇死得早,所以朵朵后来的修行,完全是自行摸索出来。这种至刚至阳的功法,固然可以使其身手高绝,却同样会对身体产生坏处。等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虽则后来虽孙思邈修行引导术,使阴阳渐趋平衡。可还是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影响。比如,朵朵这辈子难以生育。
言庆知道以后,又和无垢商量了一下,决定若无垢生下来的是女孩儿,则自行起名;若是男孩子,就叫做李周。
这其中的玄机,只有言庆三人知晓。
本来高夫人还觉得李周这名字有些古怪,可是在无垢的强烈要求下,最终还是遂了她的心愿。
言庆坐在床边,握着无垢的小手。
朵朵则有些笨拙的抱着婴儿,在一旁和裴翠云毛小念说笑。
我,有儿子了!
李言庆在心里自言自语,感触颇多。
一晃二十二载,我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已有二十二年。
而今,我将在这个时代,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我有儿子了!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惊得小李周哇哇大哭,更招来了无数娇嗔。可这都无法令他止住笑声,他就是想笑,想要大笑。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却在这个时代,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前世,他也曾为人父。
可那时候的感觉,却远不及今生这般深刻。
从朵朵怀中接过了婴儿,轻柔的抱在怀中……
我这一世,也算是颠簸流离,经历了无数磨难。但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儿和我一样,继续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我要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一辈子快乐无忧。谁敢动我孩儿,我绝不甘休!
怀中的小李周,似乎感受到了言庆的这种心境,咯咯笑起来。
“哈哈,他对我笑了,对我笑了!”
“废话,你是他的父亲,他对你笑,又有什么奇怪?”
李言庆这时候的模样,若是被外人看到,定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位手腕诡谲,大名鼎鼎的李无敌。
李周的到来,使得言庆的目标,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加明确。
他迫切的希望这场战争能早早的结束,然后和老爹,和妻儿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九月中,也就是李周出生后的第十天,王德仁悍然西进,自酸枣跨通济渠,强攻阳武县。阳武县令,是管城崔氏子弟,名叫崔亮。几乎未做任何抵抗,就开城投降……顿时引起荥阳一片哗然。
管城崔氏族长崔善福勃然大怒,下令将崔亮从族中开革。
并星夜前往巩县,向李言庆告罪。
言庆倒也没有怪罪崔善福,而是下令辛文礼,十日之内必须夺回阳武县。
辛文礼是个沉稳的性子,得到命令之后,立刻下令他的侄儿,大梁城县令辛士杰调集兵马,复夺阳武县。同时,辛文礼悄然谋划,在崔善福的协助之下,成功说降了酸枣县令潘庸,前后夹击,大败王德仁所部。九月十八日,也就是阳武县丢失后的第六天,辛文礼复夺阳武。
同时,李言庆的援军,也抵达通济渠畔。
领军的主帅正是李道玄,而副将则是李神通之子李道彦。
得知王德仁所部人马已退过通济渠后,李道玄二话不说,挥军强渡通济渠,兵临酸枣城外。
王德仁正准备复夺酸枣,不成想李道玄的追兵就跟上前来。
两军在延津生一场惨烈的遭遇战,李道玄以六千兵马,硬撼王德仁两万大军。从凌晨杀到正午,只杀得血漂樯橹,尸横遍野。王德仁最终抵挡不住李道玄凶猛的攻击,在午后溃败,最终退守胙城(今新乡市延津县胙城村)。此一战,李道玄亲临战场,披挂黑甲,面覆黑色假面,连夺三槊,名扬荥阳。荥阳人称李道玄为拼命三郎,一时间甚至盖过言庆‘无敌’之号。
同月,李神通也对王德仁动了攻击。
自鲁郡攻入金乡,直逼济阴城……
一时间,中原大地,战火重燃!
言庆把书信狠狠摔在寻相的脸上,厉声喝骂道:“王世充以为他何人?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王德仁率先与我动兵,夺我城关,掳我百姓,毁我良田……我今反击,实王德仁犯我在先。我若不狠狠教训这家伙,岂不是让人说我好欺?回去告诉王世充,此事与他无关,休要过问。”
说罢,他命令左右乱棍将寻相赶了出去。
寻相前脚一走,李言庆脸上的怒容,立刻烟消云散。
“王世充雕虫小计,也敢拿出来献丑?”
薛收从后堂转出,嘿嘿直笑。
“大郎,你笑个甚?”
“我在笑,王世充怕是慌了。”
“哦?”
“你对王德仁用兵,他有些摸不清你的态度。再加上之前你对结盟之事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所以他有些惊慌了!”
李言庆不置可否,笑了笑,“那又如何?”
“他这次派人前来,无非目的有二。”
“你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