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开始总攻了。”江筑英手执千里镜望着对岸密密麻麻、如蚁群一般蜂拥而来的西方联军。神色间凝重无比。
“这浮桥的通行能力有限,而且费尔南多不可能一开始就投入全部兵力,两个时辰内,敌人不可能展开全部的攻势。”张煜看了一眼那宽达二十余米的浮桥,但相对于十万之众的西方联军,这浮桥却还是显得太狭窄。
“耀武说的对,敌人攻势不全部展开,就无法实行我们的计划。所以在这之前的两个时辰内,我们必须要顶住敌人的进攻,还要尽可能的让敌人损失惨重,这样敌人才能继续将大部都渡河投进攻击当中我们。而且,慕彤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河水即将漫过堤坝,若再拖延下去,敌人肯定会有所觉,所以今日一战必须成功。”江筑英正色道。
“只是苦了城内的百姓。”张煜自从知道计划后,就一直有些忐忑,但见江筑英,甚至自己的祖父张震都如此强硬,却也决定遵从这个命令。
“现在冰玉和清策都身受重伤,不能出战。就这样防守却是最无奈也是最艰苦的办法。”江筑英看着联军不断渡河而来,已经在岸边形成了一个方阵。
这次。镇南关的大门却始终没有打开,城墙上的床弩却不断射出弩箭,每一次都要有几十个联军士兵惨叫着倒下或者掉落到滚滚江水之中。
但这点损失对足有十万之众的西方联军远征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批投入进攻的西方联军士兵就达到了三万人。
而这期间,五千撒克逊长弓手已经在渡口岸边排成六列,分三个批次对城墙上的汉兵进行着压制。
从渡口到镇南关的距离大约是五百多米,撒克逊长弓手前进三百米后,在汉兵普通弓弩达不到的射击距离外,开始对城墙上进行散射。
几轮箭雨下来,城墙上的汉兵弓箭手被迫后撤下去,并树起了盾牌,只能依靠床弩进行反击。
但床弩适合的是在敌人队列拥挤的情况下,进行大面积杀伤。此刻除了能给正在过河的士兵造成一定的死伤和混乱外,对已经渡渡过江河,分散开来的士兵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趁这个机会,一台台攻城塔、投石器,冲撞车也不断被运送过岸,排列在渡口之处。
“这样不行,至少不能让他们把攻城器械如此轻易的送过来否则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最好能毁掉他们。”张煜焦急道。
“嗯,一会我亲自带骑兵冲阵一次,诸位放心,只要冲散他们的队列,陈重就会依照约定带兵从藏兵洞内突击,毁掉他们的攻城器械。”江筑英毅然道。
“还是我去吧,现在雷军团不在。整个计划都需要你主持的。”张煜忙道,看了一眼许还宗,希望他也能帮着劝下。
“小缨,你考虑清楚了么?”许还宗无奈的苦笑了下,他知道江筑英的性格是外柔内刚的那种,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别人是很难劝服的。
“昨日我不出战,是因为敌人还没有下定决心总攻,而且敌人的大部还没有触动,我要等;但今日,我若不出战,很难让敌人快下定决心开始总攻。星耀骑士虽伤,但阿尔斯说过,那费尔南多也是个勇将,身边也一定还有厉害的后手,我亲自出战才有把握。而且你熟悉前锋军各人员,比我更能有效指挥。至于那计划,慕彤已经布置完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保证计划的实施,否则一旦溃堤。不但无法打击敌人,反而白白牺牲了我汉家百姓。”江筑英认真道。
“小缨,那我随你一起出战!”许还宗道。
“嗯,那就有劳许道了。”江筑英点点头,然后缓步走下城墙,翻身上马,接着反手抽出背上的风行双枪,一转一拧,长枪在手,娇颜之上忽然现出几分冷冽之色。
“开城门,出击!”长枪一指,兵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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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纪元999年7月16日清晨,帝国西南行省镇南关西北三十里,澜沧江大峡谷。
浩浩荡荡的澜沧江绵延数千里,从帝国西南边境的雪山开始,由条条涓涓细流汇聚成宽达数百米的大河,声势极其壮观。尤其是到了澜沧江大峡谷这里,两岸都是陡峭的悬崖,江水冲击拍打在,激起岩壁山石之上,激起了朵朵雪白的浪花,更爆出如雷鸣般的轰鸣之音,在山谷中回响着。
而在峡谷即将出口的地方,两岸山岩之间的距离陡然变得狭窄起来,宽约五十余米,但就是这样的距离,对于一般人来说仍是不可逾越的天险。
但今日,在这里,一道由碎石和无数沙袋垒就。加上帝国出产的水泥凝固构建而成的小型水坝却赫然而立。
水坝露出水面的高度约在十米左右,堵塞住了从上流而来,来势汹涌的滔滔江水。
这样一座水坝若放在现代,实在不算什么,但放在这个时代,却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
水坝建成的时间不长,昨天清晨才刚刚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