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荼见状,呵呵一声大笑,再度施展了刚才的那一招,把七道碧火,化成了一支七指大手往下一捞,又和两朵优昙波罗花同时毁去。这下真言和尚再也无护持之法,只略支撑了片刻,最后三朵优昙波罗花就被一一打灭,连护身的金刚经轮,也在祖神荼,宗老怪,蛟十力,吴东四名大敌的合力一击下崩散。
焦飞在海面上觑的分明,这个时候真言和尚毫无穷途末路之意,眼中神光湛然,竟然有一股圆润之意,身上有一层力量在将未之际。
“这和尚还有些后手,我得让蛟十力将军撤下来,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焦飞化成了一点金光,飞入了天上的紫云之中,拉住了蛟十力,喝了一声道:“蛟十力将军,我们就不要落这最后一手了。有那三个足矣!”
蛟十力不再为何此刻要退,但是对焦飞言出法随,立刻把号令一,紫云漫卷,后撤出了十余里。只见三人围攻的真言和尚,忽然身上金光大作,化成了一团圆坨坨的佛光。任凭三人如何攻打,总是击不破这位大和尚最后一点防御手段。
“真如勘破清净果,菩提园里种莲花。老僧今日降妖伏魔,诸位蛟王寺的列祖列宗佑护则个!”
一声佛偈响亮,金光中有无穷大力向外扩张,宗老怪的五道飞烟,还有祖神荼,吴东两师徒的碧火,都被这道金光排据了开来。真空和尚抱了真一,刚从海面上飞起,就见到这个场面,心中又悲又喜,大叫道:“真言师兄终于勘破了第九识阿摩罗识,当荡尽妖氛,为我四位师弟报仇!”
金光中真言和尚缓步走出,也不借助任何法力,就那么足踏虚空,身上佛光萦绕,身外十八朵优昙波罗花组成了一座完完整整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背后金刚经轮,足下金莲宝座,雪白的僧衣飘飘,俊秀的脸上,无悲无喜,也无愤怒,只是伸手一指,就有一圈佛光罩下,顿时束住了宗老怪的五道飞烟。
真言和尚淡淡说道:“宗老施主交出蛟王寺,就此离去,小僧便不计较你杀我四位师弟之事。不然这五道飞烟,你是拿不回去了。”宗老怪如何肯信?运足了法力想要夺回自己毕生苦修的五道飞烟,但是真言和尚已经在万般危机中,勃了心中佛火,成就了佛家在这一层次的最高成就,炼就了阿摩罗识,修为高了一个境界,法力相差便是天地。他想要夺回那五道飞烟,却怎么能够?
祖神荼见得真言和尚法力大涨,心中生出恨意,暗道:“我这是吃了没有肉身的亏,不然凭我的心魔大咒,法力一日千里,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温养的层次了。怎会让这个贼秃耀武扬威?”
道家修炼伤了肉身就有许多不便,祖神荼虽然兼修诸法,不算纯是道家,可以归为杂家一类,但是终究在修炼上还是不脱这些限制。因此虽然法力一日千里,却怎么也不能踏入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层次。
吴东在三人中法力虽然最低,却最有眼力,见真言和尚忽然法力大进,忙遁法一挫,就想往后退去。真言和尚把一双细嫩白皙的手掌轻轻捏了个法印,低声喝道:“祖神荼你想绝我蛟王寺道统,我就先杀灭了的大徒儿。”真言法诀一放,一圈佛光迎空一招,化作了一只金光大手,不过却只有四指,看起来就像是蛟龙的爪子,迎头一记,就把吴东的身子捏碎。
吴东一死,他体内的碧火都喷了出来,化成了一团碧光,汇入了祖神荼的身外碧火内。见到这般奇异的景象,就算总老怪也是一惊,心道:“这祖神荼新修的法术十分古怪,竟然能掠夺徒儿的法力。邪门的紧!”他还没有把祖神荼的法术,跟他体内的“波罗神焰”联系到一起,不然心中更惊。
祖神荼得了吴东毕生苦修的法力补益,身上碧火更盛,法力暴涨了四成,虽然尚不能突破目下境界,却已经是炼气第八层中顶峰的境界了。功力暴涨,也让祖神荼更为凶横,一声大吼道:“徒儿还不动手,待会你也逃不脱这妖僧的毒手!大畿岛主,你还想要独角雷兕的幼崽,炼成庐舍不想?”
宗老怪毕生苦修的五道飞烟被真言的佛光圈住,那是不得不拼命,祖神荼反而不招呼他了。大畿岛主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方举手之间,就能把蛟王寺全数杀灭。但是真言和尚忽然突破了第九识,这方顿时由上风转为下风,他忙御遁光飞起,随身苦修百年的一口飞剑出,也加入了战团。
焦飞在紫云大阵的保护下,心中盘算:“加上我,或者能跟真言和尚一斗,不过我凭什么去给他们这些拼命?什么独角雷兕我也不要,还是走了罢,希望蛤十一已经寻到了真龙煞。”
想到此处,焦飞把手一摆,蛟十力把紫云大阵催起,一团紫云滚滚,顿时向大荒岭方向去了。真空和尚见焦飞想逃,忙大吼一声道:“小贼留下命来?”焦飞也不理他,伸手一点眉心祖窍,把如意雷咒的咒力了出来,真空和尚飞起在半空,忽然体内法力紊乱,一个跟头从天空上摔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焦飞远去了。
祖神荼,宗老怪,大畿岛主见到焦飞临阵脱逃,心中无一个不恨。大畿岛主知道自己的几个徒儿在这战斗中插手不得,提起高喝了一声道:“还不把那个小贼抓了,听从祖神荼老祖落。”祖神荼也阴沉一笑道:“古玉,杨生道友,鱼头双圣两位道友,快些拦住真空,真一。薛蟠,朱玉文,去助大畿岛主的三位师兄,把那小贼千刀万剐,不用留活口。”
大畿岛主和祖神荼心中所想一样,万一自己一行人输在真言和尚手里,把徒儿都打走了,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至于让这五个去追焦飞,反倒是托词了。
海面上一场大战,惊天动地,焦飞却管不到那许多了。他飞了不远,见到身后有三道剑光,两团碧火追来,心头暗忖道:“我六阳封神幡中正好缺人,待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下手了。我那两个师兄虽然丹成,但品相太低,大畿岛主的三个弟子,只有一个结丹的,两个都是炼罡,我选一个做主魂,其他都做副魂,倒也凑起来六个主魂了。”
紫云大阵飞遁并不算快,毕竟这大阵是用来战斗的。焦飞飞出了数百里,后面五个人就都追了上来,卢芳修为最高,一路当先,心中暗想:“这紫云大阵奥妙,正好我同了两位师弟,还有祖神荼老祖的两位弟子,联手杀了这个黄脸小贼,凭他也敢瞧不起我们?这紫云大阵我一定要夺在手内。”
焦飞见卢芳这些人赶了上来,思忖这里距离乱星礁已远,便把紫云大阵停了,卢芳他们还要废话几句,焦飞连半句话说的功夫也不肯给,让蛟十力催运紫云大阵的变化,无数紫云妖兵一股脑的扑了上去,把这五人一起围住,他自己一抖六阳幡,幽蓝,纯白,赤红三道光华如带,觑破五人联手防御的一个破绽,顿时把大畿岛主的一个徒儿擒捉了进去。
六阳幡被焦飞用上了心魔大咒重炼之后,威力又增了一筹,那个大畿岛主的徒儿,才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如何抵挡这一手?当下就被六阳幡上的咒灵侵蚀了肉身,一身修为都被咒力转化,肉身立时化作了飞灰,连同魂魄一起飞入了幡中。
击杀得一名大敌,焦飞顺手也收了这个大畿岛主弟子的随身飞剑,精神一振,再度把六阳幡出,又是一道三色光华一刷,把大畿岛主另外一位弟子也收了去。大畿岛主也是主修剑术,故而三名弟子都是使用的飞剑法器。他也是无意中得了一套飞剑,名曰三环套月,三口飞剑一套,就分赐了三名弟子,本拟三口飞剑可以组成一个小小的阵势,遇敌时威力大了数倍。却没想到三个弟子并不和睦,卢芳自持修为高出两外两位师兄弟,便不愿意跟他们联手,这才被焦飞轻易杀了两个,却连阵法也未布成。
卢芳见焦飞手中的那杆长幡一抖,自己的两个师弟就立时化为飞灰,他不知焦飞这六阳幡的来历,猜不着这六阳幡如此歹毒。还以为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器,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把一口飞剑跟自己身子合一,剑气牢牢护住了自己。他这一口飞剑叫做残月,乃是三环套月中的一口主剑,威力最强,他一旦身剑合一,焦飞的六阳幡也撼不动那剑光。
薛蟠,朱玉文两个,被祖神荼老祖种下了幽冥火咒,虽然平时也能运使幽冥火咒应敌,但是却浑身都为幽冥火咒控制。焦飞心中暗道:“杀了这两个人,只怕他们体内的幽冥火咒咒灵分身立刻就裹了他们的魂魄法力,飞去跟祖神荼相合。心魔大咒还是要心魔大咒来破,我先给他们那种下一道咒力分身,抢夺了部分法力也比空手的好。”
焦飞暂时奈何不得卢芳,却仗着对心魔大咒熟稔无比,从六阳幡上飞起十余团三色杂光,五瘟总咒,菩提心咒,千幻神咒都分出了咒灵,和薛蟠,朱玉文的幽冥鬼火争斗片刻,三道大咒的威力便跟幽冥火力渗透了进去。
蛟十力操纵了紫云大阵,不断的催生出无数的紫云妖兵,向这三人无穷扑击,让他们疲于奔命,只能看着焦飞从容布置,却反击无力,也不能逃,别说有多憋闷了。
薛蟠和朱玉文在被焦飞三道咒灵分身侵蚀,开始还觉得体内法力似乎轻微增长,还以为师传的法术神妙,竟然能夺取对手的法力,为自己所用。便运起幽冥火咒,拼力吞吸焦飞出来的三道大咒咒力。
焦飞暗庆得计,心道:“也亏了祖神荼不跟徒儿说起心魔大咒的威力,让我能上下其手,让他们吃这个亏。若是给他们知道心魔大咒是什么东西,只怕他们也未必肯修炼了。”
焦飞不惜血本,把六阳幡上三道咒力光华催运,薛蟠和朱玉文只觉得无数法力涌入体内,全身畅快难言,大声叫道:“卢芳师弟,我们已经止住了他这杆妖幡,你快些动手,斩杀了他,莫要让这逆徒走脱。紫云大阵我们不要,只要这杆长幡便好。”
卢家奥菲芳也看出来焦飞手中的长幡不俗,心中暗道:“若不是我两个师弟已经被这贼子杀死,待会杀了这黄脸小贼,我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你们。”卢芳也只当焦飞手中的长幡,被薛蟠,朱玉文的碧火克制住,他才是第一次见焦飞,总想着这黄脸少年是祖神荼的徒弟,一身法力多半也是东极教的真传,薛蟠和朱玉文既然说止住了焦飞的法力,那就一定不会有错了。
卢芳一声清喝,残月剑光华大盛,抓住了机会,身剑合一,猛然反扑了过来。世上不论什么飞遁之术,速度一快了总要跟大气摩擦,没有罡气,法力,法器护身,速度就快不起来。卢芳修炼道法也有几十年,在这一口残月剑上花费了不知多少功夫淬炼。这一加紧催运起来,剑气斩破大气,速度骤增三倍。
也亏了焦飞也是炼剑的大派出身,对飞剑的性子熟悉,只是现在手中无剑罢了。见卢芳身子一动,就知道此人要全力冲刺,忙把隐身法一捏,身子一晃就没了影子。
卢芳剑光一展,斩在了虚空,这一股御剑力道用错,让他难受以及,虽然他也炼成了内丹的修为,却没有苏真的手段,能够把飞剑炼化成剑丝。还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这一招用错了法力,身子顿时一滞,焦飞就在他身边不远现身了出来,六阳幡轻轻一抖,一团幽蓝的光芒就破开了卢芳的护身罡气,打入了他的体内。
卢芳一咬牙,在空中扭身,正要把剑光扭转过来,斩杀近在咫尺的焦飞,但是这个黄脸少年在一声清喝,三到光华绕身,和卢芳的飞剑拼了一记。卢芳虽然法力高出数筹,但是六阳幡上忽然探出一双虎爪,顿时把他的飞剑锁住。又飞出一道血河剑气,把头颅斩杀,然后幡上的三色光华一落,卢芳也是身化飞灰,魂魄法力都被六阳幡摄走。
焦飞连杀三人,戾气大盛,正要摆布自己两个师兄,忽然天边飞来一道彩云般的遁光,遁光上有一个女子娇叱道:“道友不必惊慌,我奴家前来助你。”这个女子也不由分手,就放出了一道彩绫,向薛蟠,朱玉文出手。
薛蟠和朱玉文见到了这个女子,都脸色大变,奋力想要挣脱和六阳幡的纠缠。但焦飞哪里容得他们走脱?把六阳幡一紧,牢牢缠住了这两个人。那女子飞出的彩绫威力也甚奇妙,薛蟠和朱玉文护身碧火竟然不能抵抗,被彩绫裹住他们当然更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两人体内的四道心魔大咒的威力一起出来,把他们的魂魄法力四下里撕扯,再加上那女子的彩绫紧束,这两位东极教的弟子,哪里经受的住内外一起造反?
两团碧火从他们两个身体中飞了出来,直奔来路去了,剩下的部分法力,却被焦飞的六阳幡收走,亦是身化飞灰。不过焦飞暗叹一身,心知因为四道心魔大咒一起撕扯,薛蟠和朱玉文魂魄被一分为四,也称得上是魂飞魄散了。也只有六阳幡这样的凶狠法器才有如此诡异威力。光是心魔大咒,不会阻了魂魄转世。吴东虽然身死道消,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这两个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焦飞一收六阳幡,心满意足,他乱星礁一行,也就没算是白走一趟。看着那团彩云般的遁光飞了过来,焦飞心里暗忖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历?为何助我,击杀了薛蟠和朱玉文?”
晃眼间遁光散开,一个年轻貌美的彩衣女子现了身,见到焦飞先是有些狐疑,这才微微施礼道:“奴家是青萍岛人士,名唤杜云溪,和东家教有仇,我的两个姐妹就是被这两个贼子抓去糟蹋了,含恨而死。刚才见道友似是落了下风,这才冒昧帮忙,没想到道友法力这高,居然举手就杀了这两人,只可惜给他们两个贼子的魂魄逃了。”
焦飞微微一笑道:“他们不立时转世,非要仗着秘法逃走,魂魄受损是一定的了。就算立刻找到庐舍附体,一身法力也总是练不回来。”杜云溪不知道心魔大咒,以为飞去的那两团碧火是薛蟠,朱玉文两人的魂魄,焦飞也不解释。
刚才薛蟠,朱玉文两个,身上碧火乱飞,似是牢牢吸住了焦飞的法器,杜云溪有此误会倒也不奇怪,她又没有看到焦飞击杀卢芳师兄弟三个。不过杜云溪见焦飞年轻,一身法术却精气,居然能够跟东极教的两大弟子斗个平手。也好奇起来,就开口问道:“道友不知是什么事儿跟这两人起了争执?这两个一个叫做薛蟠,一个叫做朱玉文,他们也还罢了。但是他们的师兄,东极教主吴东却极厉害,还有两件了不得的法器。最近我听说东极教的老教主祖神荼也脱困了出来,东极教势力更是大涨,道友杀了他们的人,须小心在意。”
焦飞暗笑道:“吴东已经是死了,至于祖神荼能否逃脱,还要看真言和尚的兴致如何。在去了薛蟠和朱玉文,整个东极教都没有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高手,就算我回去了都能霸占了东极教的基业。还真的无须在什么意。”不过杜云溪是好意,焦飞又不想说破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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