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南山和尚正在陪着两位前来上香的妇人,指指点点红莲祖师的肉身,说起当年轶事。现在洛阳城内能够让南山和尚这般相陪的也妇人,也只有三四位,这两位老妇人,正是焦飞之母和林寡妇,其他便是高官贵戚的家人,也不得南山和尚如此尊崇。
焦飞之母也是听说红莲寺的持咒法门灵验无比,便来求了一道多子多福的,只是她念了多久,也不见灵验,故而颇为气闷,拉着林寡妇前来红莲寺烧香散心。此番出行,只有苏环陪侍在旁,林小莲和公孙红都在闭门修炼,未克相伴左右。
焦母任凭苏环上了香,有些埋怨道:“都说修道好,可我把个儿子修的天天不着家,几年难得见着一次,也不见好去哪里。”
林寡妇比焦母见识多些,便笑道:“还不好么?你怎么就不知足?若不是焦飞修道,你我还在白石镇上混日子,现在不是给人缝缝补补,就是给人浆洗衣衫,整日操劳,好补贴些家用。哪有现在这般,奴婢成群,出则有人呼拥,入则百十人供了驱遣,锦衣美食,比你在白石镇的日子,强了一万倍还多。”
“若是我们一直过那种劳苦的日子,此时双手都要跟老树根般也似,脸蛋也要似那老树皮般粗糙,全身上下只怕都是劳累出来的毛病,便是睡到了也要要疼腿疼。哪有现在没事儿就有诸般补品吃吃,十指都不沾寒水,几十岁的人了,也保养的三四十一般……”
焦母总是不脱白石镇上贫家妇女的本性,林寡妇却已经渐渐觉得,如此这般享受,才是她该有的日子。两人秉性不同,自然便想法不同。
焦母也知道,自己唠唠叨叨,所说的话甚不对味,话锋一转,又扯去了别处,林寡妇也只是笑笑,胡乱答她。南山和尚在旁微笑不语,时而问答两句,也尽显高僧风范。
焦母正自唠叨,说焦飞还不着家,忽然就听得大殿门外一声清朗笑声道:“娘亲怎么又想起孩儿了?我这不就回来了么?”焦飞大步走进大殿之内,瞧了一眼那位红莲祖师,这位已经被他炼成法器的红莲祖师,自从推到佛像,自己坐上了供台,已经数年未有动弹一次,当焦飞进来时,却缓缓站起,缓步走下供台,冲着焦飞三点头。
焦母见了就有些吃惊,这位红莲祖师不知得了多少香火,受过多少人供奉,便是当时佛祖一般,不知多少善信都来叩拜,尊崇无比。若不是苏环每次跟来,都拉扯的紧,焦母也曾几次想要拜过这位活菩萨,真佛祖,好求点灵验下来。没想到焦飞一来,这位“佛祖”居然下来拜焦飞,焦母这才猛然醒目,真个觉得自家孩儿与众不同了。
焦飞挥了挥手,也不理会这位红莲老祖,却对南山和尚笑道:“亏了大师平时照拂我们一家,此番焦飞回来,也无什么好东西相送,这里有一件小小的法器,不成敬意,就送与大师笑纳罢!”
焦飞在云吉星得了千余朵云兽,都教那十四头老龙祭炼过了,此时便送了一朵给南山和尚,也算是酬谢他照拂家人的辛劳。南山和尚忙推辞了几句,但是见焦飞其意甚诚,也就笑纳了过来,他用本身法力略加祭炼,顿时大喜过望。也亏了他当年在天河剑派学道,也学的水系法术,如今佛法精湛,当年的道法也未全数抛下,还略有进境,故而才能把这一团白云驱遣自如。
焦飞接了母亲和林寡妇,含笑和南山和尚辞别,这才运起法术,带了二老顷刻间便回到了家中。
林小莲和公孙红感应到焦飞的法力波动,忙都迎接了出来,见到焦飞她们也自欢喜。焦飞问了几句当年桃花教和陶家的事儿,这才晓得陶家的那几个年轻俊杰带了九天雷府总纲阵图回家,顿时让求“仙”若渴的家族上下,欣喜若狂,举族商议了之后,一起搬迁到了九天雷府总纲阵图之中,连什么家人小厮,仆从,丫鬟,外戚,旁支,甚至家族开设的店铺中伙计,平时混的不错的厨子,都一起带了走。
家中的事物更是一件不留,更大肆采购了许多东西,他们只觉得已经要拔宅仙去,金银无用,倒是一应的事物必不可少。这般搬场,前后花了数年。整个陶家的人,都搬了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至于桃花教,被四大护法仙子召集,在红莲寺大举聚会,也被林小莲施展了法术困住,待得陶家的人都搬场了之后,九天雷府总纲阵图自动飞回,林小莲用这张阵图,把桃花教上下人等也一并收了,算是彻底绝了这两处祸患。
这两家的事儿,虽然十分庞杂,但是对焦飞来说,真不算什么,数年之后,也只剩下了谈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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