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芸流泪道:“因为想到了天赐这孩子,所以我终究还是选择活了下来,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天赐刚刚出生,父亲便被雷电打死,族里的人遂指责天赐乃是天生祸胎,是灾星降世,一生下来,便将自己父亲克死,对我母女亦百般刁难,好在当时的老族长‘苗老’心地仁慈,念及我娘俩孤苦无依,便力劝族人莫要为难我娘俩,在他的极力包庇下,族人虽或明或暗总还在对我娘俩指指点点,万幸,总算他们还没有做出太过出格之事,只是族里偶有人死,或是生了某种怪病,均是会将矛头指向了天赐,说是天赐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带来了灾难。”
沈遗风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这些人倒也死有余辜!”
曾子芸脸有异色,道:“你说什么?”
沈遗风眼中戾芒一闪,邪然一笑,道:“没什么。哼!他们既然如此苦苦相逼,为何你不带着天赐回你的娘家?”
曾子芸看见这样一个充满邪气的沈遗风,不由得脸色变了一变,遂因想到自己即将死去,却也不甚惧怕了,凄苦一笑,道:“我本有此打算,但是在天赐出生不久,便有亲人寄来了一封信,信中所书,乃是我父辞世一事。我母亲早亡,父亲已逝,天下虽大,却再无我母女俩容身之所了。”
“天下虽大,却再无你母女容身之所?”沈遗风跟着重复了一遍,语气低沉而沙哑,蓦地纵声怒然长笑了起来,直震得屋瓦颤动不止,出霹雳叭啦之声。
曾子芸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道:“你怎么了?”
沈遗风哼了一声,道:“你继续说下去,为何今日我见你们的族人要将天赐关进笼子,欲将他扔进河中淹死?!”
曾子芸犹豫了下,痛苦地道:“这件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当时老族长苗老得了一种怪病,叫了好多苗人大夫前来看望,均无法查出病因所在,反而传染了二十多个族人。大家心里都十分着急,有人说老族长因为时常来看望我儿天赐,乃是我儿天赐给老族长带来了灾难,于是遂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我儿天赐,但老族长虽得不治之症,却仍极力为我儿天赐开脱,说这一切并非因我儿而起。起初老族长的话还是有人听的,但不久,老族长病重而死,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相续死去,村长苗阿努请人自中土请来两名妖道做法,说是妖孽祸世,茶毒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