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看了看周围,见已是无人的小径,便认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约北宫蒲玉出来。”
他的眸中微露一丝惊讶,随即化作一片哀伤的神情:“秋苒你见异思迁~~~”说完,他就往我扑来。我挡,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倒下来:“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当年将我遗弃在你这里,欠了我的,定然会对我知无不言!”
冉羽熙缓缓退回原位,漂亮的眼睛眯起,深沉浮现他的脸庞:“这倒确实符合他的性格。不过……秋苒,你想知道什么?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对你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皱起了眉,“这件事办好,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消。”
“一笔……勾销?”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气里,似带出了不舍,“今后再无往来?”
“那倒未必。”我扬起脸看他,注视他变得有些晦涩的眼睛,“而是考虑是不是要与你为友。”
立时,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着他那根金色绚丽的烟杆,那艳丽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层层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处的一份真。
清风抚过,轻轻扬起了他随意盘起的发丝和那华美的衣摆,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而那脚踝上串着菊花的红绳,撩拨着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请你以后在我面前穿裤子,我看着凉。”我随意地说着,然后转身而行。
走了许久,他才追了上来,笑眯眯地叼着他的烟杆跟在我的身边,就像这一路行来,阿骚总是载着他晃在我的车边。
我没有问冉羽熙为何要戴上菊花脚链,也没有问他所说的主是谁。或许,我并不想听到他口中的那个答案,但是,对他隐含的恨,却因为他身上的纹身,和他这一路的守护,已经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听行走大师的话放下,而今,却是真正地原谅和释怀了。
当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寒珏正站在门前,身边停着一辆马车,看见我时,便颔首微笑。
“你说……他对你的欣赏,是不是来自于他当初对你的爱?”冉羽熙忽然在我身边轻轻感叹,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爱?”
他眯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动于明阳王的痴情。痛到忘记心爱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样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爱吧。”他叼起了烟杆,眸光清澈地闪动。
我垂落双眸。寒珏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却依旧无法面对寒珏。冉羽熙笑着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个妖娆的背影给我。那一刻,我真以为冉羽熙这只妖精修炼成仙了,居然也谈起了人间之爱,真是让人咋舌。
回头时,寒珏依然站在原处,在淡淡的阳光下对着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温和,他的神情依然温柔,但是,那眸中已经没有了当年他看着我的,深深的宠溺。
刻意当作不知他在等我,从门边贴墙而行,却没想他走了过来,而且拦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爷何事?”
“本王可否称菊大人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珏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与秋苒单独相商。”
“不敢不敢,王爷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我表现地异常谦卑。
“那请秋苒先上马车吧。”他扬手之间,马车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忧郁和迟疑。他却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我站在了寒珏的身后,“请王爷先上马车。”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马车。然后我跟了上去,与寒珏在马车内对面而坐。马车缓缓而行,我便将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闹,寒珏也始终未曾说话,我便望出车外,却发现马车走的方向并非是使馆,而是城东。
“王爷,这路好像错了。”我立刻看向寒珏,他却微微而笑:“看来秋苒对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当了。说要送我,结果把我拖他家去了。寒珏已经不再是当年我熟悉的那个少年了。除了他温和的笑容,他的心思,远比当年更加缜密,更加难测了。
“秋苒过虑了。既然鸠摩罗王可与本朝忠义侯相约打猎,本王为何不可单独邀见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宫蒲玉约鸠摩罗打猎,才会在同时送来请柬。这个套,设地天衣无缝。
“秋苒虽然就职傲鹰,但却是天朝之人,难道不可与我这老乡叙叙旧吗?”寒珏放柔了语气,称呼自己为我,以老乡的身份来与我交谈,想进入我心之意图已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