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字从雪铭口中迟疑地吐出。我立刻打断:“清清楚楚,我们玩猜猜游戏了。”未等清清楚楚回神,我就先行进入房间,坐在了床沿之上。见他们依然不动,我大声催促:“还愣着做什么,现在一个个都爬到我头上了不成?”
清清楚楚一愣,随即一起眨了眨眼睛,偷偷看向雪铭。雪铭转过身看向我,我咧嘴一笑,他轻叹一声抚额,那副无奈的神情不知是因我,还是因他舍不得这“冉羽熙的伎俩”。
雪铭对着清清楚楚挥了挥手,他们立刻关上房门,在雪铭向我走来之时,他们在他的背后长舒一口气,其中一个还偷笑起来,他脸上的酒窝分外甜美。这一笑,就分出了他们二人。敢偷笑的,自然是清清。
在雪铭坐到我身边后,我歪头靠上他的肩膀:“还记得吗?在朝曦夜雨的小楼里,你就是玩猜猜游戏哄我开心,现在,轮到我了。”
“我没有不开心。”雪铭说得很淡,却是将头撇开了。
我不看他,而是看着忙碌的清清楚楚:“你开不开心我会不知道?从昨天回来,你的脸就是阴的。”
“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知道要摆脱那里有多么困难。当年我用了八年时间才离开那个大院,所以我不能要求你明天就彻底脱离……”
“哎……”轻轻的,他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环住了我的肩膀,我顺势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不急,我等你。”
今晚,似乎不像是我跟冉羽熙的洞房夜,反而更像是我和雪铭在回忆过往。清清楚楚在我和他的面前频频出现,再频频消失。就像在朝曦夜雨小楼的那晚。只是那时候,雪铭并未爱上我,而今,我们已经成了难舍难分的夫妻。
清晨,我从沉睡中醒来。如同以前一样,闭着眼睛去摸身边的枕头,往往这个时候,那个枕头是空的,因为他总在我睡梦中离去,只因他不想看我离别时的愁容。
手心下,暖暖的,鼻尖是熟悉的香味。我没有睁开眼睛,摸上他的脸庞,扬起了唇角:“怎么是你?”
“因为我舍不得看你一个人独眠。”耳边是羽熙慵懒的声音,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笑眼:“清清会让你进来?”往日,雪铭离开,清清就会守在我的门前,他们似乎总怕有人加害我。雪铭常说以防万一。
他转过身,与我鼻尖相触,轻吐话语:“因为我说,我是你堂堂正正的侍郎,而他,却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能为你暖被,但是我能。”
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冉羽熙这个妖孽,说话总是让别人胸闷。
“别忙着笑。”他捏上我的鼻尖,如同宠爱自己的女儿,“你猜他听完之后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我好奇地反问,冉羽熙目不可视怎么看到清清的表情。
冉羽熙微微侧脸,宛如在听房外的动静:“他想打我。”
“你怎么知道。”
“杀气。”他笑着转回脸,用他那双虽然失明却依然光彩的双眼与我对视。
“哦~~~你是欠揍。”我举起手,就想打上他的脸。忽然,他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视我的脸庞,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他是看得见我的。
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柔软的指腹抚过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鼻子,和我的……唇,空气在我们之间,渐渐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