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一出口,王永利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不敢和我直视,结结巴巴地道:“谁……谁说的!……我……我这是租的。”
“呵呵。~”我走到他面前,使劲点了点这家伙道:“你那些债主可不管究竟是租的还是买的!只要消息一出去,你立马就要搬家!如果我俩如果现在就通知他们,我保证你跑都跑不了!你信不信?!”
这家伙脸颊上已经明显开始出汗,我为了获取那块齿寒铁的下落,只得继续逼他道:“到时候,可就不是两根手指的问题了,你要做好下半辈子坐轮椅的准备啊!”说完,我又故意用手指敲了敲他那包扎着的左手,以加强心理压力。
“啪!”王永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道:“我求求你们!要我怎样都行!千万别告诉他们!千万别!”
我将其扶起来,又按在沙发上,看着他正色道:“我们要求并不高,只要你能把那银兔镇纸的下落和买家交代清楚,那一会儿我俩出了这个门,咱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你这个人。如何,这笔交易你不吃亏,好好想想吧!”
王永利哪儿还敢想,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完完整整,包括那银兔镇纸是怎么到的他手中,也在我的要求下,都彻底交代了出来。
王永利本来是一个医药公司的业务员,业绩不错,前些年也有不少积蓄。可这家伙两年前迷上了赌博,俗话说十赌九输,年初时王永利就已经欠下了几十万元的巨债,媳妇儿也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和他离了婚。此时的他后悔不已,决定戒赌。但赌可以戒,欠的钱不能不还,于是整日里只得东躲**,指望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只要别被债主发现就行。
他也曾想过离开西安,先去别的地方避上一避。可自己是跑业务的,客户什么的都在这座城,如果去别的地方,一切都要重头来过,不好混不说,关键是没有哪个公司肯给刚入职的员工预支工资。
正彷徨无措之际,两个月前的一天王永利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赌场中的一个熟人,也是他的债主之一。这家伙正打算躲,却没想被那人拽住。寒暄过后,那人非但没找他要钱,居然还告诉王永利,自己有笔“生意”要做,可是人手不够,如果王永利肯帮忙,欠的那几万块钱不但一笔勾销,还能再分上一些。
如此好事儿,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王永利当即就答应了。于是那人约他两天后的夜里十点,在城东门等着,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他,说完就走了。
其实王永利答应后,反而开始有些后悔,他怕那人会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如果真的掺和进去,欠钱事小,估计还要掉脑袋,那就亏大了。
两天里,他始终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去?直到夜晚逐渐降临,王永利终于下定决心,横竖就这一回,先去看看再说。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干劫道买卖,自己就先想办法跑了;如果不是,那就冒险干上一次,可能就此翻身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