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了吧!~”殷骞一把拉过秋天,说道:“农村人请客,一向大方,就算不认识的过路人,也经常被拽进来当上宾。只要肯说句吉祥话儿,没人会难为你!是吧,秋天?!”
“吃货!”没想到秋天一下打开他,跑到我身边道:“你自己吃去吧!我跟流氓找人问路去!”
“哎?你这个丫头!”殷骞落了单儿,气急败坏道:“别忘了谁是你老板……”这家伙话刚说到一半,只听门外突然“砰砰砰”三声礼炮响,紧跟着在天上炸开。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大院正房前有人朗高声喊道:“各位乡邻都请入座吧!”
我们回头看去,只见正厅前搭起一个半米多的高台,上面铺了红毯,一个身穿红色缎面金丝袄的中年男人,手中还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朝着院中的宾客微笑致意。
想必这个人就是那白舍年了,不过他看岁数可要比开羊皮筏的大叔年轻,油光满面,显然是生活很惬意。
眼见院中的宾客纷纷落座,刚好身旁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五个老头儿,我们怕站着太引人注目,赶忙抢过去坐了下来。我看到那大叔坐在和我们相隔了三张桌子的地方。
“各位!”台子上的中年人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环视一圈,朗声说道:“额白舍年这些年多蒙乡亲们照顾,才有咧如今滴这番事业!今天呢,也是额干儿子认亲进门滴大日子,所以,略备薄酒,粗茶淡饭,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下面众人听他说得客气,纷纷表示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白舍年又嘟嘟啦啦说了一大串,无非是一些场面话,我们也懒得听了。
倒是同桌的五个老爷子,看样平均年龄都在六十上下,瞅着我们三个“娃娃”,显是颇为奇怪。
殷骞见菜还没上,于是操着半生不熟的陕西话,和身旁的一位大爷套近乎道:“大爷,介个白舍年是干甚滴?排场怎地哪儿恁大?”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回答他,颇为不屑地问道:“你娃跟谁来滴?你家大人哩?”
“嘿嘿!”殷骞眼珠子一转,拉他指着三张桌子外的那大叔道:“额们跟他来滴!”
刚巧大叔闲来无事,抽着旱烟乱瞅,也瞧见了我们。但是这时四下颇为安静,无人走动,他也不好意思过来,朝我们做了个“好好呆着,别乱说话”的手势。
不过这些动作在殷骞旁的那位老者看来,正说明了我们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