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娘娘的碧月惊讶极了,她本想告诉娘娘的,却被秋衣给阻止了。
雨凉感觉到所有人进来后的气氛不对,所以疑惑地问道:“碧月,怎么了?大家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碧月尽力压制住心里的高兴,用十分平缓的声音道:“娘娘,没什么,只是这冷宫太破烂了,奴婢们正在私下议论呢!”
“是吗?”雨凉不确定地说道。
碧月确定地说道:“嗯嗯。”
这时,秋衣说话了,“娘娘,先让碧月扶您去休息,奴婢们下去把这冷宫好好收拾收拾。”
“别太累了。”雨凉说道。
看着娘娘由碧月搀扶着走进屋子,秋衣心痛地叹息了一声,但立马吩咐众人把从听雨轩带来的东西都放置好。
放眼这个所谓的冷宫,秋衣只觉得这就是第二个听雨轩,皇上还是在意娘娘的。
想到这里,秋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倾盆大雨浇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雨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琉璃瓦上滑落下来,在地上激起一个个的小水洼。
宁远负手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密密麻麻的雨线模糊了他的视线,想起昨晚他去到听雨轩看见的那副场面,恐怕是他今生都无法忘却的。
当他为雨凉把脉时,现她的经脉俱损,以后能够提剑的机会看来是寥寥无几了,能把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可是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如果云衍知道雨凉现在是这个模样,他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宫?
“宁大夫,昨晚真是多亏了你。”南宫澈的面色苍白,说话感觉很是虚弱无力,原本完好无损的大手上现在被白色的布条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
闻声,宁远转过身子看着南宫澈,缓缓道:“昨晚如果没有皇上献出的血,草民又怎么会那么轻松地将娘娘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呢?”
“呵呵……”南宫澈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他竟然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宁远看着南宫澈,十分直接地问道:“为什么要把她打入冷宫?”
南宫澈无奈地笑笑,说道:“这都是她的意思,朕不想违背她的意思。”
“皇上真是爱贵妃。”
宁远是由衷地说出这句话的,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云衍的名字,云衍和雨凉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南宫澈突然苦笑起来,然后缓缓说道:“朕爱她,可是她不会爱朕,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朕的一厢情愿罢了!”
“皇上,容草民冒昧地说一句,您知道贵妃心里的人是谁吗?”宁远十分轻声地问道,眼里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听到这番问话,南宫澈将视线紧紧锁住了宁远,他缓缓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她的心里人是谁,可朕又有什么办法?”
“皇上,请听草民劝一句,不要用情太深,小心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宁远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御书房里都变得安静起来,只能清楚地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嘈杂的雨声扰得人心烦意乱,可是南宫澈原本焦躁的心却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咳咳!”
“娘娘,您不会是受风寒了吧?”秋衣拿着衣物进房里放置的时候,她看见娘娘正止不住地咳嗽,她不禁十分担忧地问道。
雨凉拿过一张帕子赶紧捂住嘴,等那阵咳嗽过去了,她才慢慢地说话:“本宫没事,就是嗓子有些痒,你们先退下,本宫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娘娘您真的可以吗?”秋衣仍旧是十分担忧地问道。
雨凉轻轻点点头。
秋衣不敢违背娘娘的命令,她赶紧带着屋内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等所有的人都退下去后,雨凉凭着感觉拿到刚刚放置好的古琴,冰凉的掌心触摸到琴身,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根琴弦断掉了,甚至有些琴弦上还有一些凹凸感,想来是她昨晚留在上面的鲜血。
“父皇,女儿真是没用!女儿想去九泉之下跟你们团聚,可是大仇未报,我又没脸去见你们,父皇,女儿一定会手刃云奇的!”雨凉喃喃自语的这番话是十分肯定,虽然说那双眸子里不再有流光溢彩的光芒,可是却能莫名地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雨凉情不自禁地用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她禁不住开始嘲笑自己,这样狼狈的她又如何去报仇!这样骇人的她又有何脸面再踏出这个冷宫!
什么事情都是意想不到的,她昨晚只想到了开始,却没想到是这么哥结果。
戏剧性的事情总是在出乎意料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