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在心里默默的为夜怀打着分数,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是如何的应承着夜怀,再去打算自己的小算盘,这样才是最可行的方法。
她心情一轻松,不由得又挑开了帘子,这次挑开的帘子却是大帘子。
她刚一挑开帘子就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将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一个脸上都是目瞪口呆的神情,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或者吆喝,然后又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高冉冉耳目充沛,自然能将他们所说都听个大概。
“你们看啊,这可是宣王的马车呢!不知里面坐着的那个女子是谁?竟然比林家金枝,夏家玉叶都还要美上三分呢!”
“这你都不知道啊?这个女子就是最近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高太尉家的千金,高冉冉!”
“高冉冉?是不是那个当众跟宣王表白的那个高冉冉?”
“是啊,就是这个女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呢,竟然也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女子,这点就比不上林家金枝了,林家金枝色艺双绝,品行更是有目共睹,称得上是德容天下的典范呢!”
林家金枝,夏家玉叶,前者指的是林若婷,后者指的自然就是夏凝霜了。
金枝玉叶,原本大多是形容公主的,但是用来形容有名的官换小姐千金,也是可以的,文有夏家玉叶,指的是夏凝霜的满腹文采,而艺有林家金枝,则是指的林若婷,则是说她当年的一曲霓裳舞,名躁一时。
高冉冉听着这些无厘头的评论,心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百姓对于她的今日的说法,她是早就料到了的,当初她在向宣王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就想到了会被千夫所指,会被万夫唾弃,可那又如何?
至少她真的做到了,至少,她已经是宣王名义上的未婚妻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稍安,这才叹了一口气,慢慢垂下了帘子,宣王的马车包裹的极为严实,可依然不能阻挡那些百姓的议论之声传入两人的耳朵之中。
“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位高冉冉千金可并不是像传说中的攀附权贵呢,据说夏洛侯家的那个京城之中有名的浪荡公子,夏子江,夏子江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听说过,这个夏子江时常在街上欺男霸女,见着谁家的闺女漂亮就强抢回去,逼着画押之类的,那阵子,京城可是人心惶惶,谁家有闺女都不禁藏的严严实实,生怕被这个夏子江给抢了去。”
“没错,没错,这个夏子江着实可恨,不过也不知为何,这段日子却是没有再出来祸害乡亲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个夏子江前段时间被人打成了重伤,这可真是痛快呢!据说啊,就是这位高千金打的呢,为此,夏家还同高家翻脸了呢。”
“对啊,听说当时太子爷想要惩治这位高小姐,偏偏宣王却出来将这位高小姐给保下了呢!”
“我说怎么看着宣王和高小姐在一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次皇上赐婚可真是赐的好呢!”
“谁说不是呢……”
大家继续你一言来,我一语去的,聊的好不自在。
高冉冉本来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后来是越来越不自在了,望着夜怀脸上越来越可怖的表情,她身子一歪,桌子上的茶杯被她袖口的袖摆一带,就听了响,那名贵的杯子瞬间碎成了渣渣。
高冉冉愣住了,只觉得额头冷汗涔涔,她方才喝茶的时候其实仔细的看过那个杯子,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在看史书的时候见过那个杯子,是唐朝元年唐太祖用过的杯子,到现在几乎有五百年的历史了,放在现在,那可是无价之宝,可值一个城池呢。
总而言之,这个杯子,她赔不起。
高冉冉瞥了夜怀一眼,果然见着夜怀冷峻的脸颜色更浓重了些,眉梢眼角有隐隐的怒气将要爆,头上紫金的银冠越衬的他无情冰冷,让人心生寒意和怯意。
忽然,外面又轻飘飘的飘进来了几声议论之声。
“听说宣王已经向高家下聘了,你说宣王这是不是在陪新娘子回门啊?”
高冉冉额头黑线爆出……
你们有见过回门大晚上回门的么?而且马车还是从皇宫出来的,她看着像是要回门的人么?
在一片议论声中,高冉冉悻悻的希望夜怀最好没有听到后面这句才好,她瞟了一眼夜怀,再瞟了一眼夜怀,不知何时,夜怀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杯茶水,那杯子熟悉的纹路莫名的让她有些熟悉。
这,这,这,这不是方才她摔碎的那个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