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老皇帝拨给北疆军队的粮草应该绰绰有余才是,那军营中的祸事不该是这般才对,这其中的贪污受贿,克扣粮草的事情,高冉冉没有去细想,这种事情向来都自有生,她一个局外人看着就好了。
更何况,这次去的人不单单是只有安慕白,更是有皇甫瑾这位三皇子。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走了。”安慕白看她吩咐下去,忽而又想了想,低低一笑道,“算了,这糟饼你蘸点杏花楼的酱汁吃是极好的。”
高冉冉将那糙饼放下,笑着道:“怎么才回来就要走,不坐坐嘛?”
安慕白摇了摇头:“不必了,大军还在几十里之外,我提前回来也不过,不过是想……是听说林若婷的案子要判下来了,因此我才提前来看一看,现在她已经被下令流放,我待着也就不合适了。”
“是被叛了流放,这次的刑部还算比较公道。”高冉冉笑了一下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好像对林若婷的案子关心的很紧,莫不是对她有意?我劝你还是另寻佳人吧,林若婷现在脸毁了,不中看了,你娶妻还是应该娶个心地善良的,我记得你那个师妹就不错,人长的美,身材也好,就是为人有些跋扈了些。”
初见安慕白的时候,她可是记得他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的那叫一个水灵美貌啊,看她那双看安慕白的眼睛,眼神柔的就差滴出水来了,摆明了是喜欢安慕白的,那个时候二话不说就对自己大打出手,所以除了性格跋扈这一点,其他的东西都是数一数二的。
“你是说素素?”安慕白诧异万分,过去这么久的事情她居然还能记得。
“素素?”高冉冉摆了摆手,“我不记得什么素素,我就记得她长的十分貌美来着。”
“素素,素素,叫什么名字来着?”高冉冉摸了一把脑袋,侧身看向身后芝兰玉树的夜怀,“你记得她叫什么来着么?”
“素衣仙。”夜怀踏步而来,犹如脚踏浮云,一股子临风清冷的气质扑面而来。
安慕白看着夜怀走来,脸色微微有些一僵,又缓和了过来,淡淡一笑:“我回来了。”
夜怀并不看他,霸道的将高冉冉圈入怀中,强势的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自顾自地的对着她道:“本王饿了,你的糙饼呢?”
“你也要吃这个东西?”高冉冉拗了拗身子,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好在今天天气冷,也看不出来着。
“本王是看你吃了好几口,貌似看着很有趣的样子。”夜怀眸光奕奕中闪过一丝威胁的光芒。
高冉冉敏锐的扑捉到那丝危险的气息,又联想到夜怀对待感情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这样的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惩罚在等着自己,心下一叹,耷拉着脑袋从袖子里掏出那块丝娟,层层叠叠的打开,献宝似的往夜怀面前一送:“喏,就是这个东西,有点硬,我都咬不动!”
她之前对安慕白的寻长问短就已经将一些紧要的军情给问了出来,例如粮草不足的问题,再例如官府之间克扣粮草,贪污军饷的事情。
“还是等酱来了再吃吧。”高冉冉将那糙饼给收了起来,这夜怀摆明了是在兴师问罪啊!
“好,等酱来了,你喂本王吃。”夜怀的视线直直的落在麻利的收起糟饼的高冉冉身上,惹的高冉冉一番动作做的艰难,好不容易才将糙饼收好。
头顶就传来某个人有些冷清的声线:“北疆那边可好?”显然这话问的不是他。
“好也不好。”安慕白恢复了神色,眉毛上凝上了一抹淡淡的浓重之色。
“是好还是不好?”夜怀转了转桌子上的茶杯,摸着温度适宜的杯子,将那清茶就往高冉冉口中送去。
“夜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高冉冉吓了一大跳。
“你平日里不是都喜欢让本王喂的嘛?吃饭是如此,喝茶也是如此。”夜怀不动声色的说道,说的极其的煞有其事。
“怎……”怎么会呢?高冉冉刚开口。
“怎么说都不听。”夜怀坦然自若的接道。
“不……”高冉冉脸色痛苦,不是这样的啊。
“不喂就不吃。”夜怀将茶杯又往高冉冉唇边递了递,动作细腻周到。
高冉冉没有办法,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是夜怀呢?她惹不起,还是躲躲吧。
一杯清茶下肚,她连灵台都清明了几分,茶杯离开的时候,夜怀甚至都能听见她肚子里的那是呜呜声。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她和安慕白拉家常还不是为了帮他问北疆那边的情况,他非但不办正事,反而还倒打一耙,在安慕白的面前大秀一把恩爱,纵使知道安慕白对她有意思,那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