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听说燕有一美,可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如此美人,本世子自然要去见识见识一番,方不枉此生光景啊。”说完,他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的风华也随着他的大笑湮灭成灰烬。
他说完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麻的膝盖,忽然察觉到四周看他的余光都开始透着一样,他微微一偏头,同不少对他抱有期望的大臣薄怒无奈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忙含笑着冲他们打招呼着。
朝中的那些有为的大臣对于云世子早就略有耳闻了,都想着云世子入朝之后,以他之能一定能够改革弊政,将朝廷治理的焕然一新,哪曾想到云世子入京之后全然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丝毫不知进取。
他们本期待着云世子能够说出一番比太子和三皇子都更为壮阔的话,却不想还是失望了。
这样的事情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还有不怕死的言官弹劾他的,列举了他的七条罪状。
其罪一,身为朝廷官员,时常出入风月场所,不修身养性,治国齐家平天下,却整日沉溺在美色肉林之中;
其罪二,世子府屡次扩建,侵犯民宅,住宅超过了世子这个位置应有的住宅面积;
其罪三,多次乘坐轿撵入宫,依据大陆朝的制度,三品之下的朝廷官员是不可以乘坐车马入宫门的,而他还坐的是六人抬的大轿入宫……
其罪四,不思朝政,时常流连花街柳巷,不上早朝,也不参与政事。
其罪五……
每次有言官弹劾云镜,老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为了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就会当众呵斥云镜几句,最后再以罚他三月俸禄的裁决告终。
朝中的官员都知晓这是皇上有意的在偏袒云镜,不然就凭言官上谏的那些罪名,搁在一般人身上,也足以去其乌纱,撤职流放,重则更甚,甚至能够被砍头下狱。
至于皇上为何会纵容他,满朝官员都心知肚明,先前还有不少言官参云镜一本,后来参多了,看皇上有意偏袒着云镜,索性言官也懒得参了,满朝官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上朝的时候多了云镜这样的一个怪物。
云镜说完,引来不少朝臣的叹息,众人纷纷摇头,老皇帝也是眯起了眼睛,淡然开口:“云世子可想好了?燕国路途遥远,山长水阔,来回也得一两个月,你家的茵茵怎么办?”
云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应该携美同行,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怕燕国那位美人吃味,为了博美人一笑,给美人留个好印象,本世子也就只好忍耐一番了。”
“哈哈哈,云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老皇帝难得哈哈大笑几句。
照这种情形下去,眼见着老皇帝就要命云镜出使燕国,皇甫瑞再次耐不住性子,陆远风也是眸光一凝,没有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来一个云镜。
他抬起眼眸,不动如山的看着云镜,云镜三番两次都帮衬着夜怀,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为满身罪孽的云王府恕罪了不成?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父皇,宣王才是上上之选啊,父皇!”皇甫瑞见大势已去,不死心的再次劝谏,脸色急急。
“父皇,儿臣先前觉得陆相当为最合适的人选,如今想来,或许云世子更为合适,父皇,儿臣举荐云世子担任此次出使燕国的使者,还望父皇成全!”皇甫瑾也不甘落后,同时进言。
“朕心中已有决断,云世子素来云端高阳,在江南盛有美誉,此次出使燕国,朕希望你能好好为我朝争取更多的利益,也希望你能体察燕国的民情,去了燕国也不可偷懒,不要看见美人就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老皇帝清了清嗓子,容颜肃穆,一番话说的十分正经,眼睛盯着云镜,似有所思。
“微臣谢过皇上了!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云镜欣喜谢恩,一双风华绝代的细长长眸里浸着喜悦,整个人光华高贵中又带着一丝慵懒,让人移不开眼睛。
“父皇不可啊!”皇甫瑞心有不甘,这样一来,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就泡汤了。
“朕意已决,瑞儿你休要多言了。”老皇帝正色道,语气不容置喙。
皇甫瑞纵使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退下了着,甩袖叹了一口气。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陈公公看老皇帝意兴阑珊,连忙对着朝臣喊道。
满朝鸦雀无声。
“散朝吧!”老皇帝转身出了大殿,群臣皆散。
这时有一位小太监来到皇甫瑾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皇上让奴才前来请三皇子去御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