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越想越觉得气人,从夜怀能轻易的将她带离太医院开始,她就明白夜怀并非如表面的那样束手待毙,相反,他的谋略几乎与老皇帝不相上下,因此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你想确认女帝师与你母妃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联,可是你也不必让自己冒这样的险。”高冉冉有些生气,直接戳破了他此次的目的,也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夜氏的两位帝师一向神出鬼没,除非是有人要倾覆皇权的时刻才会出现,也不知这次太子谋反,两位帝师有没有来京城。
如果没来,那夜怀的苦心孤诣就是白费心思了。
“他们已经到了京城,我的人追查到他们被老皇帝安排住进了北郊的行宫之中,我回京城的时候路过那里,空无一人,我想,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就在这个皇宫之内,老皇帝如果今日真的想要对付我,就必须借助他们之手。”夜怀紧张的解释着,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提起了谁一般。
这些都是他已经预料好的,如果不让自己陷入险境,让老皇帝觉得有机可趁,可以趁机除掉他这颗眼中钉,那么以老皇帝的谨慎,他又如何会轻易让两位帝师来京呢?
居然这么快,她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太子谋反这种大事想要定罪于他,必然需要两位帝师在场才行。
说起来这个规矩是从上一代的帝王立下的传统,因为那时的两位帝师也立下了平叛的大功,先皇又不知应该对两位帝师奖赏些什么,除了赏赐金银珠宝之外就还立下了这么一个约定,为的就是彰显皇家对于两位帝师的尊敬。
因此,今天这种场面,那皇老和神秘的女帝师是一定会到场的!
“可是我还是担心。”高冉冉见他脸色无恙,担忧的拉着夜怀的袖子,垂了垂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有见过皇老一面,那人十分的阴险狡诈,一丝身为皇族应有的气度都没有,我怕到时候你会吃亏。”
“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我如今有你,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夜怀眉眼染上一丝诧异之色,依旧贴心的说着一些话想将她的心情哄好一些。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到夜怀冷峻的眉眼,心里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知道,宣王妃的事情如果没有处理好将会是夜怀今后一生的魔障,夜怀能够逼迫自己残忍的亲手去证明这一切的因果,应该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阻止不了他,也无法阻止他,她能做的就是就是和夜怀一切去见证事情的真相,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夜怀眸光温柔的看着偏头正怔怔的看着他的高冉冉,再次轻握着她的手。
高冉冉乖巧的点点头,垂了垂眉眼,再次看向外面大殿的情况。
大殿内的情形对太子很不乐观,在不远处,陈公公的尸躺在青石地板上,嫣红的血迹蜿蜒如杏。
老皇帝挥了一下手,立刻有侍卫将陈公公的尸带了下去处理,陈公公是侍候老皇帝多年的旧人,最后却背叛了老皇帝,如今问罪,自然是先拿他开刀。
“孽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取朕而代之么!”老皇帝指着皇甫瑞的鼻子破口大骂。
“父皇,您没有资格这样骂儿臣,儿臣之所以会这样做,都是父皇逼的,父皇你如果不是想要联合文武百官废除我,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让母后对您下毒!”皇甫瑞目光森森,脸色稍显颓废。
“住口!朕一向待你母子不薄,朕封你为太子,你的母妃又是权倾后宫的皇后,朕何时逼过你了!朕到现在也没有说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老皇帝大怒非常。
“父皇您是没有直接逼迫儿臣,可父皇您忘记了是谁在大殿之上公然让三临朝听政的?又是谁平日里最是偏袒三弟,甚至朝中的两党之争都是父皇您亲自默许的,父皇您对儿臣何其残忍?您的心里始终就只有三弟,您就是想让三弟取代我继承大统,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皇甫瑞寒着脸道,他愤怒的控诉着老皇帝对他的不薄罪行,“儿臣实在心里不服!”
“混账,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么!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心里清楚,强抢民女,怒杀家奴,这些朕都不予你计较,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还是朕的儿子嘛!”老皇帝从案几上拿过一把平日里参皇甫瑞的奏折,狠狠的扔在了他的脸上。
皇甫瑞登时脸色微变,说话的底气也泄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