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找陆相还不是派了李公公来福缘寺。”夜怀神色冷峻道。
“都是运气。”陆远风尴尬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高冉冉,“不知冉冉姑娘与宣王去福缘寺做了些什么?”
高冉冉耸耸肩膀:“逃命路过,顺道借宿了一晚而已,也顺道吃了顿烤鱼。”
福缘寺吃烤鱼,真是千古奇谈,众人神色各异,唯陆远风神色不动:“福缘寺哪里有烤鱼吃?”似乎对这烤鱼颇有兴趣着。
“在后山,陆相日理万机,恐怕是没有时间吃到那等美味的。”高冉冉撇了撇嘴道,一丝也不愿多搭理他着。
“福缘寺的后山本相去过,十里之外才有一个瀑布,冉冉姑娘,你又撒谎了。”陆远风紧盯着高冉冉的眼睛。
“爱信不信。”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很是无理取闹。
陆远风喟然一笑:“太子和皇后都死了,宫里生了这等大事,宣王出宫之后居然还有心情带着未来的王妃去福缘寺吃烤鱼,这等古怪的说法,怕是无人会信服。”
“陆远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冉冉语气不善。
“宣王权倾朝野,难道会不知道宫里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和皇后起兵造反,兵败皇后被杀,太子自杀,三皇子又陷入昏迷,皇上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驾崩,这等消息,你们岂会不知?”陆远风步步紧逼着高冉冉问道。
高冉冉往后倒退一步,气势不减,冷漠又尖锐的道:“我说了不知道,谁逃命还管这些,若不是今日陆相派了李公公来福缘寺接我们,我和夜怀还恐怕在逃命着,毕竟四海都是通缉我和夜怀的告示。”
陆远风听出她话里揶揄的意味,通缉她又岂是他之所愿?
“是本相的错,一场误会。”陆相想要将昨日未曾得逞的恶行一语盖过,高冉冉自然不会如他的意。
“误会?什么误会?”高冉冉假装听不懂,“三皇子在事前提前通知了我和夜怀,皇后和太子恐怕会兵变,我与夜怀进宫勤王,威武将军很是不领情呢,更试图将我与夜怀当场斩杀,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都能轻言巧语的被陆相用‘误会’两字一语带过,陆相这两日就是这么监国的?”高冉冉讥讽之意更深,“真是让冉冉刮目相看的很呢!”
听到这边的争吵声,棺椁前面跪着的一众达官显贵都停止了哭泣,耳朵尖尖的都向着这边,有不少官员甚至还稀里糊涂着。
陆远风对外宣布的统一消息是太子和皇后造反兵败身死,老皇帝则是积劳成疾,又加上旧病复才驾崩的,关于皇甫瑾,他放出的消息是,三皇子孝义动天,遭受皇兄与父皇逝世的双重打击才会陷入昏迷。
至于京城内外通缉宣王和高冉冉的告示,陆远风都统一对外口径宣称是已经逝去的太子和皇后所为,他撤去通缉的告示是拨乱反正之为,并也借机瓦解了皇后和太子的势力,肃清了朝政。
威武将军是老皇帝的人,陆远风也是昨日才真正知晓的,对于这点,他也很意外。
高冉冉这样说他,着实是误解他了。
但是也并非全然误解于他,皇上早就洞悉了皇后和太子的阴谋,也是想借机将夜怀牵连进来,原计划是待夜怀进宫之后就借口说夜怀与太子一同谋反,从而借机沉底铲除宣王府的势力。
他在得知了老皇帝的这个计划之后就立刻做了部署,又恰好那个时候太子和皇后也逼着他,他就将计就计,将阻止夜怀的任务给接了下来,更甚至都没有顾得上与夜怀的赌约。
他先是伪造了云老王爷的信鉴,以云老王爷的名义骗夜怀说他不久于人世,有遗言要与夜怀说,将夜怀骗出了京城,他也跟随其后,却不料半路被夜怀识破他的计划,他为了阻止他回京不惜亲自出马,却还是被夜怀逃脱。
等他回京的时候,夜怀和高冉冉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之后又听说他们被押去了太医院,又听说他们与皇甫瑾在一处,他才放下心去。
好在最后两人都有惊无险,这是万幸。
他既要赢夜怀,就不会任由其他人去取了他的性命,他自问自己为人也不算光明磊落,卑鄙龌龊的手段也用过不少,可唯独对她,他想要光明磊落一次,赢也要赢的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