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见他答应下来,立刻走上前去,轻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玉道人摸着胡子颔道:“小徒弟,也真是越出息了,尤其是这胆子,都快超过为师了!”
转眼领头的宫女也进了左晨殿,两人缄默不语。
“回禀高小姐,陆相和两位帝师马上就到。”领头的宫女福了福身子。
说话间,皇老帝师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的皇甫瑾,眯了眯眼,劲瘦有力的手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盛气凌人的问道:“摄政王如何了?”
“这宫里多的是太医,你问问太医去,老道儿不知,不知。”玉道人最是讨厌他这副眼睛长在天上的做派,当即摆了摆手。
若不是小徒弟还要他演出好戏,他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皇老帝师怒目而视。
“你什么你!老道儿懒得理你!”玉道人冷哼一声,径自坐到了桌子上,恣意的喝起美酒来,很是放肆着。
“传太医!”皇老心高气傲,立马就宣了太医进来。
随便一招手,几位在左晨宫外等候的太医鱼贯而入,齐齐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参见帝师。”
皇老甚感满意,摆手道:“你们去看看摄政王吧。”
“回禀帝师,摄政王中的是马钱子的毒,毒性是由口入内的,好在中毒微浅,没有伤及肺腑,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天佑摄政王!”胡太医躬身禀告着道。
“摄政王为何会中毒?”皇老怒不可遏,吓得殿内人皆是一抖。
“回禀帝师,摄政王是喝了药之后毒的。”领头的宫女吓得瑟瑟抖,颤抖着声道。
“药?来人,凡是接触过摄政王药的人通通都给老夫抓起来,关入大牢,听候处置!”皇老二话不说就下了死命令。
威武将军带着人就上前缉拿玉道人和一干在左晨宫侍奉的宫女。
“黄老头,你什么意思!”玉道人灵活的身子一闪,躲过了擒拿他的人,生气的指着皇老帝师。
“摄政王是喝了你开的药中毒的,老夫只是例行公事,所有有机会接触到药的人都需要严格审问一番,毕竟老夫要给摄政王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皇老眼底浮动着狡黠而狠戾的光芒。
“你,气死老道儿了!”突然被扣了这么一个大屎盆子,搁谁头上都得生气的很,玉道人气的都要跳脚了,皇老这分明是在怀疑他开的方子有问题,他这是质疑他的医术!
不管平日里如何,一个人赖以吃饭的家伙是万万不能质疑的,玉道人素来最是以自己的医术为傲,反应自然就强烈了一些。
“师父稍安勿躁,徒儿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师父的。”高冉冉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逼视着皇老,“皇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和摄政王,那请问皇老,既然你觉得是我师父想要毒摄政王,那我和我师父又怎么会又救了他呢?毒害摄政王又对我师父有何好处呢?”
“帝师,恕我也认为玉道人与此事无关。摄政王中毒一事不可不查,必须详查,严查,但药圣前辈素来有一颗仁善之心,恩泽百姓无数,摄政王中毒之事,必然另有蹊跷,不如就将此案交给远风来查,远风定会将此案出查的水落石出。”陆远风上前请命求情道。
“既然陆相请命,老夫也不能不给陆相面子,此事就交给陆相去办吧。”皇老冷冷的直视着陆远风,神情颇为不悦。
没想到一场风波就这样被陆远风给揭了过去,高冉冉不禁打量起这二人来,总觉得皇老玉陆远风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多谢皇老帝师的信任。”陆远风作揖道,态度谦和有礼,气度翩翩,举手投足有王侯风范。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负责熬药的莲儿已经死了,线索已断,估计陆相查也查不出什么了。”高冉冉凉凉的道,陆远风几句话就将师父的嫌疑摘了个干净,她可不想因此欠上陆远风的人情。
陆远风没有想到她会开口,脸色添上三分喜色,嘴角漾开一个弧度:“多谢冉冉姑娘提醒,莲儿虽然死了,但有些秘密是不会随着人死就消散的,只要是有秘密,本相就一定会查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同时是还药圣前辈一个清白。”
“我师父的医术我信得过,问题是出在宫里,陆相要查那便查吧,没事查查也是好的。”高冉冉不再多话,清冷的目光看向昏迷着的皇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