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巧合而已吧。”高冉冉蹙了蹙眉头,灵山是大陆朝的圣山,因为长年云雾缭绕,山上又有天泉飞驾,远看又似有天龙盘旋山腰,因此才得了灵山的美誉,每年都有不少的香客前去朝拜,灵山上的灵隐庙也因此香火鼎盛。
“灵山寺里有个道隐和尚你可听过?”夜怀举着书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想着以后不能让她再睡到大中午起了,脑袋瓜子都睡得有些不灵光了。
高冉冉透着些许迷糊之气:“是那个足以和你师父媲美的老神棍?”
“天底下能将道隐大师和我师父称为神棍的人也就独你一个了。”夜怀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高冉冉双手抱胸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道:“我本就不信这些,如果你师父真的是神算子,那他当年怎么没有算出你父王的劫,所以,神棍终归是神棍,他可以骗得过天下人,却也骗不了天下人,大多数人选择相信他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我与他们不同,我只信自己,还有你。”最后三个字她咬的很重。
夜怀浅淡的眸色渐深了些,望着她娇嫩的脸庞带上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高冉冉看他闲闲的将自己望着,眸中的神色越暧昧复杂,趁着自己的脸皮转红之前,她小手将信件往桌子上丢了丢,转了个话题:“我还以为你的属下真能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看来景苑的身世真要成一个谜了。”
找不到景苑的弱点,就帮不了苏浅和冷寂,帮不了他们,冷寂在胡夷那边就得多耗上一分,他在那边多待上一分,冷家的局势就越会变得错综复杂,甚至连着他家主的权利都有可能被冷千秋他们架空。
她可不希望回头冷寂回来接手的是一个冷家的空壳子,那样高冉冉之前费心帮冷寂登上冷家家主的位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查景苑的身世不过是为了找出景苑的弱点,而据我所知,这位在胡夷有着神一样地位的大祭司并非是个完人,更何况世间也并不是没有人清楚景苑的来历,有一个人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景苑,包括他的出身。”夜怀淡淡的拿起一杯温润的清茶润了润嗓子,也顺带着去一去心头被勾起的某些火气。
高冉冉眸光微闪,眯了眯眼睛:“是谁?”
“景苑他自己。”夜怀悠悠道。
“咳咳。”高冉冉呛了自己一嗓子茶水,夜怀这等于没说啊。
她厚着脸皮点了点头,赞同着夜怀的话,阴阳怪气的道:“嗯,小女子很赞成夜公子的所言,只是夜公子能否告诉小女子,如何才能让景苑祭司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世呢?”说着,她冲着夜怀神清气爽的挑了挑眉,这下看你怎么答。
夜怀目光定在高冉冉托着腮帮子的白希小手上,她右手托着腮帮子,皮肤如白玉般清透无瑕,他抬抬眼皮,白希的面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滴溜溜的盯着自己,很是灵动,眉眼里也闪着清雅的光芒,有几分慵懒,有几分俏皮。
他不由得眼睛眯了眯:“嗯,景苑是不会告诉我们,但是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告诉我们。”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奇。
“这次又是谁?该不会说是景苑的亲生父母吧?”高冉冉被夜怀坑了一次,这次警醒了些。
夜怀摇摇头,带着些许笑意,柔和的吐出了四个字:“道隐大师。”
“他?他怎么会知道?你还不如直接说你师父知道呢,至少他的名气要比那个什么道隐大师更大些,这样我姑且还可能信上三分你的鬼话。”高冉冉以一种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夜怀,她觉得夜怀还在逗她呢。
夜怀冷然的脸上再次染上了无奈之色,一本正经的道:“先前看你迷糊故意帮你醒醒神,现在我说的是正事,不是玩笑。”
“哦。”高冉冉捂着额头应了一声,表情没多大变化。
她看着夜怀这恢复冰冻模样的俊脸,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将斜着的身子摆正了些,景苑的事情她感兴趣,可眼下有一个问题让她更感兴趣着:“夜怀,你说是你的师父普陀大师要厉害一些还是这位受你推崇的道隐大师要更厉害一些?”
夜怀无语半晌,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耐心的与她辩驳道:“师父大隐隐于市,道隐小隐隐于野,佛学之中并不存在谁厉害之说,师父与道隐大师都是将佛学参悟透彻之人,佛学之中向来是不分高低的,也正是如此,师父与道隐大师才会颇有盛名,然而这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道隐大师与我师父在二十三年前有过一场较量。那场较量,虽然胜负未分,却意外的引来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