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不大,也就篮球场大小,地上比较平整,积雪薄薄的一层,而在两边屋角,则堆了一大堆积雪。显然走了禅大师下山之前扫过院子的积雪。但是天飘着小雪花,又铺上一层薄薄的白雪了。
这时,旁边一栋木房的房门推开了,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是老头,五六十岁,一个是个半大的孩子,只有十四五岁,都是一身褴褛,一脸菜色,显然都是逃荒的饥民。
那老者一眼瞧见大胸女那高耸硕大的胸脯,小眯缝眼顿时一亮,暗自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那年轻人却望左少阳点头哈腰笑着。
左少阳见他这神情,似乎跟自己认识,不禁有些奇怪。正要上前询问,相邻的另一间屋子,出来一男一女,两今年轻人,这两人衣着华丽,男人的中指上戴着一枚蓝玉扳指,相貌堂堂,颇有几分英俊之气,只是面有菜色,看样子也是逃荒的。
他们见到左少阳等人上来,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好象生怕来人跟他们争吃的似的,各自转身进了屋里。
了禅道:“咱们先到大殿礼佛吧,顺便看看小寺的粮仓,大家才放心住下……”
左少阳道:“贵寺的粮仓存粮不少吧……”
“呵呵,还行”都是这些年来老衲与诸位师兄弟化缘来的,也有一些事乐善好施的施主捐赠的,眼下兵荒马乱的,天又不遂人愿,就怕闹了饥荒,百姓受苦,所以多存些粮食,必要时也好赈济百姓。只是没想到这次饥民如此之多,小寺这些粮”当真是杯水车薪,老衲也不敢背着粮食下山,生怕遇到流寇打劫,便只能随缘了,与我佛有缘的,便引上山来救济。
左少阳道:“大师当真是菩萨心肠。”,“哪里,施主谬赞了。——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大殿外,只见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破败的匾额,字体已经相当陈旧,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写的是:“,鬼谷……”。
苗佩兰感到有些毛,抱着左少阳胳膊的手紧了紧,身子靠在他身边,低声道:“哥,这寺庙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好吓人啊……”
左少阳笑道:“这寺庙在鬼谷峰顶,自然取这个名字……”
说话间,迈步进了大殿。
外面已经天色昏暗,大殿里更是暗淡,努力瞪大眼鼻,才看清大殿的情况。只见正面供奉的佛祖的整个身子用一块黑绸覆盖着,左少阳奇道:“,大师,怎么把佛祖盖着啊,这如何参拜……”
了禅叹了口气,道:“小寺破败,年久失修,佛像坍塌了”老衲已经筹措一笔资金,本待开春选个吉日,请工匠上山修复,不巧赶上这场战乱,便搁下了。所以先用黑绸盖着……”
“原来如此……”
左少阳是不信佛的,所以站在一边,苗佩兰却恭恭敬敬跪倒在供桌前的草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低声念念有词,然后磕了几个响头。
其他几人也分别跪倒磕头。
左少阳取出钱袋,取了十文钱,让苗佩兰投进了供桌前的捐钱箱里。其他人也或多妾少投了一些钱。
了禅合十致谢:“诸位这边请,咱们去看看小寺的粮仓。”,大胸女指了指外面:“要不要把刚才房里的那几个一起叫来看看……”
“不用了,他们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但凡引领上来救济的人,老衲都让他们看看粮食,这样就住得心安了。”
左少阳笑道:“大师就不怕有人起坏心,偷了你的粮食去……”
“这却不怕,一来这些粮食本来就是赈济饥民的,饥民偷了也无妨,二来嘛,小寺的粮仓在老衲住处的地窖里,真要想偷,却也不太容易。嘿……”
“哦?想必大师是位武林高手,不惧盗贼?”,了禅笑了:“哪里,老衲适才之所以说不怕盗贼窃粮,是因为老衲有位师兄”擅长土木机关,他修建这地窖,入口处没有机关,当年是为了防范流寇、强盗洗劫寺庙时躲藏避难用的。在吊桥没修好之前,也是用来防范猛兽袭击的……”
“呵呵,原来如此……”
了禅领着众人来到大殿旁边一间禅房里,说道:“这是老衲的住处,粮仓就在此处……”
这禅房很是简朴,靠窗是一张硬板床,铺着薄薄的被褥。连稻草都没有垫。一面墙立着一个佛余。佛余前放着一个脚盆大小的香炉,上面散乱地插着一些烧完的香杆。
了禅迈步进屋,将房*中一张圆桌挪了,将地下一块木板揭开,露出一个倾斜的地洞口。入口处有一道铁栅栏门。
了禅点亮了屋里一盏小灯笼,然后掏出腰间的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说道:“诸位放心,里面的机关老衲已经关闭了,尽管随老衲进去,绝无危险……”说罢”提着灯笼领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