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左贵此刻都慌得脑袋跟一团浆糊似的,压根没听清圣旨说的什么具体内容,不过只知道皇帝给自己和妻子封官了。至于什么官,没听清。梁氏没文化,比丈夫左贵还慌,就更不明白了。只是跪在地上趴着没动。
左家人听了都是笑逐颜开,乔巧儿见左少阳无动于衷,只好自己跪在左贵老爹身边低声道:“老太爷,赶紧谢恩接旨啊!”
左贵恍然,赶紧磕头道:“谢主隆恩!臣……,臣接旨!”
梁氏也结结巴巴跟着丈夫道:“谢……,谢主隆恩!”
左少阳的嫡子左文远赶紧上来搀扶左贵,乔巧儿搀扶梁氏起来。
左贵老爹颤巍巍接过圣旨,想笑,可是比哭还难看。
旁边的宫女抬过一个披红挂彩的红漆大捧盒,放在了左贵面前。内侍官道:“左大人,这是您的官袍,还有尊夫人的诰命服。请点收。”
左贵哆哆嗦嗦揭开大捧盒盖子瞧了一眼,望见盒子里果然摆着几套官袍和诰命服,更是慌乱:“这是……,这是给我的?”
“是啊。待会您赶紧换了官袍,以后见娘娘、王爷,都要穿官袍的。”
“是……,”左贵点头哈腰答应着,又问了一句:“我,我这是什么官?”
内侍官微笑道:“恭喜老爷,皇帝封你的是正三品散官!尊夫人是三品诰命夫人!”
左贵是慌糊涂了,听了这官衔,终于找到了一点魂魄:“三品?这个……,哎呀,这么……,这么高啊。”
“可不是嘛。要不说皇帝对你们左家可是再好没有的了。古往今来,郎中能封三品官的,您可是头一个。恭喜老爷了!”
“多谢……,多谢了”左贵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忙着掏出钱袋,也不数,全都塞给了那宣旨内侍官。
娘娘在一旁,内侍官哪里敢接,陪笑摇头,退了开去。
左贵正要追着塞钱,长孙皇后已经微笑着对左贵说道:“左卿,本宫和诸位娘娘还有孩子们,想在贵府暂住几日,不知可否?”
左贵还在高度紧张下的神情恍惚中,捏着钱袋不知道怎么办。旁边的乔巧儿毕竟是官宦世家子女,见过大场面多了,虽然也紧张,但还能应付,忙低声对左贵道:“老太爷!皇后娘娘跟您说话呢!老太爷!”
“啊?”左贵慌乱地应道,回头瞧她。
乔巧儿朝长孙皇后努努嘴:“皇后娘娘他们想在咱们家住些时日,问您行不行?”
“好……,好啊……,行啊!”左贵忙答应道。又对皇后连连作揖:“寒舍简陋……,就怕,就怕怠慢了娘娘和……,和诸位王爷,公主殿下……”
“已经很不错了。”长孙皇后对梁氏道:“那就请夫人带路吧,咱们先住下再叙话,一路上本宫还真有些劳累了。”又扭头对左少阳道:“神医,你跟飞阳公主也叙叙旧吧。”说罢,一阵香风从左少阳身边掠过,迈步往里走去。那些嫔妃、皇子和公主们跟在后面。
左贵和梁氏还有些不知所措,罗公公忙低声道:“赶紧前面带路啊!”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梁氏在乔巧儿搀扶下,疾步跟上,领着皇后等人往里走。
萧芸飞燕子一般飞掠到了左少阳面前,想扑进他怀里,却又不好意思,左少阳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跑进了旁边的厢房,关上门,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倒在了软榻之上。
这一番亲热,当真是柔情百转,荡气回肠。把十五年的离别苦,都灌注在了这激情拥吻中。
好不容易才搂着说话,左少阳顾不上絮叨别后离情,问:“皇后这么大阵仗跑到我们家里来,还给我父母封官,想做什么?”
萧芸飞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是,可是皇后只是告诉我们一起去合州找你,什么别的话都没有说。应该是来求你给皇帝治病呗。你架子这么大,劳动这么多人来求你,这下面子挣足了吧?”
左少阳搂着她亲了一下:“我哪里是为什么面子,皇帝的病我是真的治不了。去了也白去!”
“你不去怎么知道治不好?”
“是你希望我去还是你娘希望我去?”
萧芸飞神情一黯:“我娘……,两年前已经病逝了……”
“啊?”左少阳大惊,“为什么不叫我回来?我若知道,怎么都会回来给她医治的!”
萧芸飞黯然摇头:“事先没有什么征兆,那天晚上说身子不太舒服,说叫太医,她都说不用,结果,第二天才现,她已经……,去了……”
左少阳呆了半晌,搂紧萧芸飞,亲了亲:“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就算你在合州,也是来不及救她的。好了,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
“对对!”左少阳又好生亲了她一会,算是抚慰,才又道:“皇帝的病应该还不是非常要紧吧?”
“是,——你怎么知道皇帝的病还不要紧?”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