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根倒是没注意这些,小跑着上了台阶,兴奋道:“那样东西做好了!什么时候去瞧瞧?”
“东西?”
许多回过头,望向了道根——他脑袋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情,手中的喷壶已经将水倒尽了,却依旧保持着倾斜的样子。
“哦,你说那个,我晚点过去看。”
他又转过了头,呆呆的望着眼前星星点点的花朵。
“怎么了?”道根察觉到了不对劲,大手拍了拍许多的腰——因为他够不到许多的肩膀——随即说道:“怎么从那破森林里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你的腿恢复了,真是好事啊!诺达那家伙还嚷嚷着一起喝次酒呢!”
“喝酒?”
许都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希尔娜当初跟自己和诺达一起去往达希尔的路上硬要和酒醉后晕乎乎的躺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有些失神,过了半晌才回道:“喝,走,我们去喝酒。”
他随手就把喷壶扔在了地上,径直走向了男爵府的外面。
“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诺达看着许多一口一口灌着酒,似乎根本不带理会旁边的两人,赶忙伸手拉住了他继续要喝酒的胳膊,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回事?”许多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这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在下一个瞬间引燃了许多的怒火和不甘——“娜娜成了神庙祭祀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许多突然像是发狂了一样冲着他面前的诺达吼道,根本不顾周围的情况竟是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神庙祭祀?”
诺达愣了愣,身为精灵的他立刻明白了这句话后面所代表的意义,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成为神庙祭祀?怎么回事?”
道根不明所以的看着诺达一把把像一摊烂泥的许多拽了起来,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许多如此失态的时候,此刻这个大胡子矮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手忙脚乱的按住还想挥舞手臂说什么的许多,看向了同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诺达。
三人是在奥迪托雷堡的酒吧里喝酒,他们闹出来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不过诺达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他第一时间让道根去通知瓦萨琪夫人,而自己则扔了好几枚金币给酒吧老板,让他把不明所以的平民驱散。
“我不该如此脆弱的。”
这是许多清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人知道希尔娜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有人知道在不知不觉中那个默默守在他身旁的小傻妞到底在他心底留下了如何深刻的痕迹——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虽然许多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敏感了,但是这一刻,他仍旧脆弱的像是未经世事的男生一样。
男人就该铁石心肠,对事件一切冷漠以待么?
男人就是应当上战场杀敌,宁死不会有一滴眼泪么?
许多到现在才发现,虽然被奈里奥斯的龙骸影响了很多,但是自己仍旧是一个在内心十分感性的人——他试图理性的对待一切,理性的处理一切,理性的认知一切,但是到头来,他的本心依旧告诉他:你终究还是要屈服于你的内心真实所想的。
这不是懦弱,许多明白,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软肋罢了——但是就是这“软肋”才是人类作为一个生物个体与其他生物与众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