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什长多少有点智商,清楚该帮谁不帮谁,所以才会叫军士将张管事等人都绑了,但他并没派手下看住王奕韬所在阁楼的出口,这又算在无形中讨好了王家。
当然,这种隐形的讨好被自我感觉良好的王奕韬给忽略掉了。
此时慕容飞霜正跟银煌生闷气,见张管事被押到她跟前,当下没好气道:“这谁呀?”
什长赶紧上前说明了张管事的身份,慕容飞霜听完后绷着的怒气一下就爆了:“又是那姓王的,****个猪头!”这随口冒出的叶斩曾用过的口头禅,唬得银煌一愣一愣的,闹不明白什么是“猪头”,但见慕容飞霜怒气满满、人已凌空飞起、冲向了对街王奕韬所在的窗口,他连忙跟上,生怕自家小妹有个闪失。
于是,仍从窗隙偷瞄街上情形的王奕韬悲剧了。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突然由轻柔变得粘稠,再由粘稠变得凝固,硬得简直就跟钢筋混凝土似的,甭说王奕韬了,就是那几名随时保护他的锦衣侍卫也动弹不得。
要知道,这几名锦衣侍卫里,最差的修为也是入微一级,最厉害的那个甚至已初入通窍,然并卵,照样被平时谁都需要呼吸的空气禁锢得不要不要的。
“咔嚓!”
慕容飞霜破窗而入,当胸一脚正好踹在王奕韬心口上。
“啊——”
王奕韬一声惨叫,整个人飞跌出去。撞在木墙上,本该砸个人形窟窿出来,没曾想今天的木板墙格外硬实,堪比铁板。于是王大公子整个人犹如壁画般贴在墙上,好一会才滑落下来。
慕容飞霜仍不解气,冲过去就照着他的脸盘子一阵狠跺:“个死猪头,没完了是吧?今儿要不是你,老娘能跟叶子走散啰?”
王奕韬自是不明白“叶子”是哪根葱,但他却意识到这位云爷的女管家背后有高人撑腰。今天算是彻底栽了,不过来曰方长,这事儿他心里并不打算就此了结。
要不怎么说良人子弟有千般好品格、纨绔子都一副德行呢,不止王奕韬是这么想的,慕容飞霜同样是这么想的,今天这事儿……没完!!
果不其然。在慕容飞霜踩王奕韬的脸都踩(这种事先天高手一般不会累)烦了之后,她住脚道:“王家是吧?上三姓是吧?总之今晚老娘要是找不到叶子,哥——”
银煌自然明白慕容飞霜的意思:“行行行,照你的意思办,反正谢家已经灭了,再捎带一个王家不算事儿……实在不行,剩下的几大姓一勺烩了都!”这话一出。不止猪头王奕韬,就连追上楼来的内巡卫们也差点没被吓尿。
“哥!!”慕容飞霜又娇嗔了一声,显然她还记着叶斩是叶家的人。
“不一勺烩也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去没去过对面的浅语楼!”问出这话的同时,银煌随手一指点死了锦衣侍卫中那个初入通窍的家伙,在场其他人,包括猪头王奕韬。还有那名什长,看到这一幕无不遍体生寒。
慕容飞霜见再瞒不下去,噘嘴道:“进去是进去过了,不过就在主楼大堂里坐了坐,与一般茶馆也没什么两样,不信你问这个猪头!”说着,她把王奕韬踢出来想要证明叶斩的清白。
可惜自觉大祸临头的王奕韬却不是省油的灯,张嘴就道:“搭(大)趟(堂)又(有)哥(歌)无(舞)……噗!!”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慕容飞霜正面踢中了他的嘴巴。
“你敢睁着眼说瞎话?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宰了你?”
慕容飞霜怒不可遏,踢了一脚不过瘾,又照着王奕韬的贱嘴狂踢了几十脚,直至他彻底昏过去,这才停下,望向银煌道:“哥,你别听他的……”
银煌皮笑肉不笑道:“哥吃盐比他吃米还多,他安的什么心哥懂,怎会听他胡诌!”
“这就好……”慕容飞霜松了口气,吩咐内巡卫将王奕韬和他的一帮狗腿都押下楼后,便把易容进入浅语楼的事向银煌和盘托出。
银煌听后眼神闪烁不定,嘴上却连半句坏话也没说:“妹啊,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不管叶斩暗杀成功与否,他现在都肯定不在浅语楼里边了,你还非要进去干嘛?”
“我不管,我就要进去,哥你陪我!”慕容飞霜娇蛮道。
银煌闻言一脸的蛋疼表情,最终无他法可想之下,只能陪着自家妹子进了浅语楼。当然,两人身侧还多出了一整队内巡卫。
一行人呼呼啦啦闯入了主楼大堂,浅语楼的护卫愣是无一敢阻拦。不是护卫们不给力,而是他们没那个胆儿,毕竟内巡卫代表着城卫军,跑出来螳臂当车,这不是找死嘛!
幸好浅语楼内部的消息传递极快,慕容飞霜还没来得及命内巡卫分散搜索,穗娘就已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哎哟哟,这不是云管家嘛,什么风又把您给吹回来了?”说着,她还故意左顾右盼了一下,“云爷呢?”
不提叶斩还好,一提叶斩慕容飞霜气就不打一处来,凤目圆瞪道:“老娘还想问你呢?我家公子爷呢?”
“啊?云爷失踪了?”穗娘愕道。
慕容飞霜:“……”
银煌却对此种言语上的交锋颇为不耐,哂道:“妹,少跟这种女人废话,让内巡卫搜一搜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同时,他还在恶意想着,最好能从哪个阿姑房内把叶斩揪出来,正好让慕容飞霜死了心。
当然,银煌并不强求这一点,否则他恐怕老早就动用灵觉搜人了。
听到银煌霸道的话语,穗娘立刻面罩寒霜道:“我看谁敢?”顿了顿又道:“云管家、还有这位爷。我们这里可是天华殿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