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第一个反应就是放手,谁知道刚想松开,目光扫过被子时却吃了一惊,方才二人在被里暗战,武植那边巳经隐隐隆出人形,多亏自己的手撑起了被子才没那么明显,若现在放手,赵桓势必看到被子里乃是两个人。
“没……没什么!”王贵妃吞吞吐吐的说道,接下去和赵桓说话时王贵妃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脑海里全是自己软绵绵小手中的坚硬,也不知道和赵桓说了些什么。直到赵桓告辞离去,小手中湿滑一片,王贵妃才猛地回过神。
抽回手,洁白如玉的手掌,纤细的手指,长长的红指甲,手心微微潮湿。王贵妃怔怔看着,欲哭无泪。
武植默默起身,默默下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走啦!”看了王贵妃几眼,武植叹口气说道。
王贵妃轻轻点头。
武植走到衣架旁穿起大氅,后面的衣带却怎么也够不着,刚想唤宫娥。身后香风袭人。一双软绵棉小手从自己地手里接过了衣带。
王贵妃默默为武植系好丝带。又细心的拉平大氅起的褶纹,默默走回软榻坐下,低头看着足尖呆。
武植看了王贵妃一眼,转身走出了寝宫。
几日后,当萧奉先一行辽国使团抵达汴京的时候,北方捷报也跟着传来,宗泽大破辽阳府,女真惨败。退守黄龙府。
破辽阳除去武植的“神仙茶”起了巨大的柞用,操纵辽阳府中女真贵族投敌外,起决定因素的却是大宋水军。
南朝。汇集神舟战船客船数百艘,三万禁军。自登州起行,奇袭女真港口辰州,辰州乃是女真最后一个对外港口,位于辽阳府东南几百里,女真人从未料到水面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地战船军兵,一日不到,辰州已经失守,辽阳府马上腹背受敌,军心大乱,宗泽趁机强攻,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北伐以来次损折军士过万,但攻克了辽阳府,使得女真只剩下最后一个重镇,那就是黄龙府,南朝,终于可以直捣黄龙。
现在的女真,若再失了黄龙府,女真完颜部要么灭族,要么退回到他们老巢,乌苏里江以东今西伯利亚的东海女直部落,只是不知道尚处于原始文明的东海女直部落会怎样对待完颜部了。
攻克了辽阳府对大宋可谓意义重大,不仅仅意味着南朝挥军就可直捣黄龙,更重要的是,北伐一连串的胜利激起了南朝人的血性,百战百胜地禁军带给宋人极大地自豪感,如今各地宋人要求参军杀蛮夷地呼声越来越高,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宋,军人地位极为低下,一般是大灾年头所募的饥民或者流放的配军,军兵脸上都刺字,以防逃逸,在普通宋人眼里,参军?那是实在活不下去最无奈的打算,|1-_-6^_^k网|但凡日子能过下去,谁会喜欢去做名脸上刺字的军汉呢?
武植的几次胜利虽然使得军人地位有所提高,但在宋人眼里,这不过是因为贵王天纵神武,和普通军兵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但北伐以来一系列地胜利使得宋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眼里最无能的人却是天下最强大的利器,南朝禁军,一时间成了宋人眼中地英雄,热血青年,谁不想做英雄?于是大宋立国以来从所未见的奇景出现了,一些日子过地好好的壮汉跑到当地的衙门,吵闹着要加入禁军。
只是可惜的是,宋的军队极为庞大,需要的是精简“亢兵”,而不是招募新军。
北伐一系列的胜利还使得南朝的诗词之风悄然改变,儿女情长的靡靡之词渐少,热血沸腾,传颂勇武的诗词渐渐增多,这些都是武植始料未及的。
辽都亭驿,也就是辽国专用的驿馆已经空置了好些年,萧奉先一行人赶到时驿馆已经收拾的异常干净,武植亲自从汴京城门处将萧奉先一行人迎入驿馆,武植现今比之出使辽国时的地位高了可不止一点,当朝皇叔,镇国亲王亲自迎接萧奉先一行,也算给足了辽国面子。
驿馆客厅中和萧奉先宾主落座后,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如今可是越了不起,南朝也是越了不起,真可谓蒸蒸日上啊!”
武植谦逊了几句,萧奉先又给武植介绍旁边的辽国随行官员,武植知道能到这客厅的都是使团重要人物,一一笑着招呼,当介绍到一名年青武将时,萧奉先笑道:“贵王千岁。这是我世交之子,唤作萧天成,此行卫兵统领。”
武植听得一愣,“萧天成?”武植可以忘记很多事,忘记很多人,却永远不会忘记武家庄一役为自己拼掉性命的侍卫,那些自己名宇都不知道的侍卫。而“萧天成”,亦永远也不会从自己脑海中除去,他就是带辽骑杀害了自己侍卫的罪魁祸。
“小将见过贵王千岁!”萧天成听得萧奉先介绍到自己,慌忙起立抱拳。
默默打量了萧天成几眼,很英俊的一名年青人,看起来精明干练。武植微微颔,笑道:“萧将军请坐!”
萧天成抬头看到武植相貌,微微愕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武植。只是客气的说了几句仰慕地话才退到一旁。
“萧兄,咱俩可是有年头没见了!”武植和辽国官员寒暄完,和萧奉先携手落座,亲热的交谈起来。
“是啊,想不到女真贼凶猛若厮,也想不到耶律淳他“唉……”萧奉先叹口气,现今辽国可说国力日衰,不但领土不如以前三分之一。以前归大辽所辖的西北部族也颇不安定,已经有的部族公开叛辽,宣布不再向上京进贡。至于以前辽国的属国,虽未宣称不再向辽国称臣之类的言语。却纷纷停了每年的贡品,理由大多是什么道路不便之类地托词,辽帝虽然生气,却也有心无力。
“萧兄何必气馁?你我兄弟之邦,大辽失去的一切我朝会帮你拿回来的!”武植笑着劝慰,心中却接了一句,拿回来帮贵国保管就是了。
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几眼,笑着道:“正是,正是,有南朝强援,我朝又有何惧?”
“滚开!”门外传来少女的清叱,接着就是“啪”一声响,清脆的马鞭抽在人脸上的声音。
萧奉先“腾”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弟……这……这是……”
贵王府地侍卫向里探头,武植笑着点点头,绿影一闪,萧芊芊进了客厅,见到萧奉先颤悠悠走向自己,萧芊芊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喊了声“爹爹……”,已经泪如泉涌,再说不下话去,父女二人当众抱头大哭,看得辽国官员纷纷皱眉,这成何体统?
武植却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萧奉先虽然奸猾,对持自己家人却是性情中人,对他地印象不由得微有好转。
侍卫凑到武植耳边禀告,萧芊芊闯驿馆,用马鞭抽了驿馆官吏十几人,到得客厅前见到王府侍卫才不敢再撒野。
武植笑着摇摇头,萧奉先舟车劳顿,本想安排他父女明日见面,却没想过父女天性,侧是自己疏忽了,怪不得萧芊芊。
萧奉先和萧芊芊痛哭了好一阵,又拉着手在客厅说起估,简直视众人如无物,武植也不劝阻,只是笑着品茶,看到萧芊芊挂满泪珠脸上地开心笑容,武植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触动。
“王爷……辽国官员虽然无奈,却都不敢说话,萧天成却站起身轻声召唤,说话时眼睛一直在打量萧芊芊。
“哦……啊……我却是忘了,失礼……失礼了……”萧奉先擦去眼角泪痕,笑着和武植致歉。
武植笑笑:“无妨!”
萧芊芊瞪了打断自己和爹爹说话的萧天成一眼,小心的看看武植脸色,叫了声:“叔父……”
武植笑道:“本想明日令你父女团聚,看来是我错了!”
萧芊芊红着眼睛道歉:“芊芊想爹爹的紧,刚才又用马鞭伤了人,叔父要怎么责罚都成。”
武植笑着摆摆手:“萧兄在,你这叔父可就管不到你了,至于抽人家几鞭子,你做得还少了?不过我想你自己也不敢这般闯来吧,是不是七巧也跟了来?”
萧芊芊不敢和武植说谎,点头道:“是……是婶母带侄女来的,婶母怕叔父责骂,送侄女到驿馆就走了。”
武植点点头,吩咐人搬来座椅,摆在萧奉先身旁。
萧奉先盯着武植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谢谢了!”语气十分真诚。
武植笑道:“谢什么?芊芊和你多年未见,自然要坐你身边。”
萧奉先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谢谢你照顾芊芊这几年,看她还是抡起马鞭就抽人,我总算放心,你没让芊芊受委屈!”
武植笑着摇头,自己也没怎么管萧芊芊,大半的日子萧芊芊都是和七巧混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