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这些日子一直在尝试给患了尸注的蒲家那婴儿治疗这种怪病,可是,翻遍了医书,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因为这孩子太小,杜文浩本身并不擅长儿科,特别是在古代,缺乏现代 医疗手段,根本无从检查,也就不能准确辨证用方。听了吴聪的话,只能叹道:“就试试吧。你师父呢,他来吗?”
憨头道:“师兄已经去接师父去了,师父说了要来的。”
杜文浩点点头:“你师父想出别的办法来了吗?”
“没,还是羊皮纸上那法子。”
杜文浩摇摇头:“只怕不行。可是,现在除了这个方子,还真就找不到别的办法了,先试试这个好了。”
晚上,钱不收终于来了,他这段时间在忙宫里的事,杜文浩也不好多问情况。
钱不收一脸愁容,也不急着准备用药,对杜文浩道:“师父,上次你说了那羊皮纸上的方子未必能行之后,老朽这段时间也遍查太医院和宫里的藏书,虽然没有找到新的准确用方,但是,还是很有启的。”
“什么启?”杜文浩奇道。
“嗯,要治这尸病,不仅要用那古方,还得从道家三尸虫处着手!”
杜文浩心头一动,想起了太医局珍宝阁那酒糟鼻子专业老道所说的话,当时这老道说了道家对这种病的看法 之后,杜文浩一听便觉得走了旁门左道,所以没仔细听,现在钱不收居然也这么说,不由得他不重视了,忙问道:“道家三尸虫?那与这病有关吗?”
“有关!关系还很大!”
“说来听听。”
钱不收苦笑:“老朽对道术不熟啊。”
“那你刚才还说要用道术?你不熟你怎么知道 道术管用?”
“师父,老朽没说用道术治这尸病,老朽是 说治这病可能要用到道家对这种病的一些看法和方法,不是 抓鬼驱魔的道法。”
“这样啊,我倒知道有个老道会这样的法子,当时他说了,我没太在意,要不,咱们去请教一下他?”
“行啊,是谁啊?”
“太医局珍宝阁守护,名叫张悟道。是个老酒鬼,找他帮忙花点好酒就行了。”
当下,二人带上憨头,提着一大壶好酒,趁着月色来到了珍宝阁。
运气还不错,老道没出去,正拎着个酒葫芦在珍宝阁前的院子里,一个人盘膝坐在草地上,望着月亮高歌自饮。
杜文浩拱手道:“大师真是好雅致啊,对酒当歌。”
酒糟鼻醉眼朦胧斜了杜文浩一眼,月光下辨认了片刻,终于认出来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哎哟,原来是杜先生来了,怎么?这深更半夜的还要来珍宝阁查阅医书?”
“不不,杜某这次来,是特意来找你的。这位是我徒弟钱乙钱不收,太医院太医丞。那位是我徒孙。”
张悟道赶紧拱手见礼,随即大笑道:“哈哈,我明白了,你们师徒几个来找我,是想请我喝酒对不对?”老道酒糟鼻翘起来,使劲地很科长地长吸了一口,“我已经闻到酒香了,秦淮酒!对不对?”
“你这老哥鼻子还真灵,没错 !给你带了一瓶好酒来。”
“哈哈哈!”张悟道得意地仰天长笑,“我就说了嘛,我教的法子,一准错不了!怎么样,孩子病好了吧?”
“没好,啊不,我还没用老哥你的药。”
“为什么?”张悟道瞪眼问。
“因为,我记不清你当初说的方子了。”
张悟道跺脚道:“哎呀你这人可真是,为何不早来找我呢?我告诉你啊!”
“我这不是来了吗,这次来,就是来特意请教来了。”
“那好,坐坐,坐下说。咱们便喝便说,如何?”张悟道招呼三人 坐下,摇摇晃晃要进屋拿酒杯。
杜文浩忙一把拉住他:“不用了,今日月圆之夜,我们要给那孩子治病,治病的法子记不住了,所以找你请教。商量之后,我们还得回去给那孩子看病呢,就不坐了。你只需要把那方子再说一遍就成。”
老道当即把方子又说了一遍,钱不收不清楚的地方又当即问了他。直到钱不收满意地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回来的路上,钱不收乐呵呵道:“这一次 应该没问题了。”
“你找到了法子了吗?”
“嗯,不过,到底这法子管不管用,还得试了才知道。
“这话对!”
回到五味堂,蒲家大儿子蒲岭和妻子苏喜芝正翘以盼,听说钱不收找到了治病的法子,都是喜上眉梢,连着作揖致谢。